“看樣子,他還不願從那個世界中醒來,再這樣下去可不行。”一位官員走上前道:“不如,我等將他強行喚醒,否則書仙大亂,世界崩碎,夏秀士兇多吉少啊!”
“周大人說的有理,我等出來時,那鄭常已經瘋了,說不定是他把夏秀士纏住,想要人為他陪葬。”角落裡,朱子語臉色稍顯不甘,他從未認為自己不是夏弦對手,但事實擺在面前,書中世界,自己的確輸了一籌。
這時候看每一個人,都覺得別人意味深長的笑,但他知道那是錯覺。雖然如此,心中畢竟還有一根刺,要是夏弦死了,這“仇”找誰去報?故此他第一個開口,想要挽救夏弦性命。
一旁的謝文更是臉色不好,他是謝家小天才,生來受盡寵愛,人人呼天才,居然被鄭常那廝給偷襲了,偷襲也就罷了,還被一鼎敲死,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簡直是無法忍受啊!要是鄭常沒死,他謝文可以教教他知道,什麼是怒火。可惜,那樣的機會不會有了,鄭常經太醫驗證,真的死了。不禁又有點落寞,好好的一個天才,也是官場上的風流人物,這麼就死了,就沒了!感覺中有點不真實。
他恍惚的四面看,到現在還沒回神——這次打擊,是他生平從未有過,哪怕進了書仙界,自己也是一路踏青雲上,雖然吃的苦多了點,受的傷也不少,總體來說,一切是很順利的。偏偏最後,最後,唉!那終究不是話本,自己也不是話本裡的英雄。他在反思,也在為自己的表現辯證,這時候已經沒有心思去想夏弦,他可不認為自己輸在夏弦手裡。
至於最瀟灑的寒門學子姚血,他自從醒來就默默躺在一角,誰也不知道他想些什麼。偶爾抬頭也是看著天空,瞳孔中一點人影也對映不出來。
許久後,他嘆息一聲:“這都是命。”站起來往門口走去。
紫袍官員攔住他道:“你要去何處?”
姚血道:“回家。”
那官員揚揚手裡的絹布“且待接了旨後再走不遲。”
這話一說,姚血聽話的坐在一邊默默等待,耳邊那幾位官員還在說話。
“喚醒了吧!”
“嗯!喚醒了去。”
幾位官員一起上前,想要將夏弦喚醒,沒想剛剛靠近,夏弦突然“忽”的跳將起來。
“啊,你是……”
當面的官員也被嚇了一跳起,差點沒來上一場誤戰,文章都已經湧到了嘴邊。
“你是誰?你……”
夏弦迷茫的看看四面,慰然發現,這裡是南都,再不是那書中世界,沒有了鄭常,他苦笑道:“小師弟?”。
我自來孤苦伶仃,從未見過師兄和父母,除了寒修射,這世上有誰是和我沾親帶故的?如今你叫我小師弟,為何又不告訴我,你,是誰。
“罷罷罷!”三聲罷。夏弦深深吐一口氣,將目光投向眼前的官員,這位紫袍大官是誰?他來做什麼?不是說大乾進軍了嗎?按照南律,他這樣的人物,是要上戰場的。
得到與付出大部分時候還是相等的,你既然為官,享受了人所不及的權力,那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比如被上司訓斥的怒氣,比如,你要上戰場,你也許會死。
紫袍官員也不囉嗦,張開天子手書念道:“著夏弦等人,即日啟程前往乾龍城,將逆賊寒修射之人頭給朕帶回來。”
“什麼?”夏弦有點糊塗,寒修射?他不是在乾龍城嗎?對了,他還在應天學堂呢!他是逆賊?對哦!他還是水賊呢!
夏弦現在腦子有點亂,暫時理不清,只能默默無語。
謝文小聲問道:“乾人,來了嗎?”
院子裡忽然寂靜,只有紫袍官員微不可查的點點頭。
“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