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平二年,破張邈,屠雍城……。建安三年,徵呂布,屠彭城……。官渡之戰,坑殺袁紹降兵七萬……。”
後面就是一大堆的屠城資料,藉此表明曹操是一個多麼無德,多麼兇殘的人。到文章末尾,話音一轉“汝等家室於此,歷百代而居,豈可由曹賊進城……。”
總之就是一句話,曹賊很兇猛,大家不能放他進來,不然那家夥來個屠城,大家一起玩完,那時候,你對得起你的祖宗嗎?對得起傳承了幾千年的家族血脈嗎?對得起你的孩子嗎?對得起……。
不要以為古人就是傻子,不懂輿論攻勢。否則也不會有建安七子陳琳寫的《討賊檄文》了,當然,那廝罵了曹操,最後和曹操同流合汙,咳咳,這麼形容也許不大好,應該是被曹操賞識重用。
夏弦奉的命令就有這一項,宣傳攻勢,激發大夥同仇敵愾之心。要不是宣傳力度很大,依照當前的形勢,也許就有人不滿了,扯起大旗反抗也未必不可能。
百姓的口糧不足,還要支撐大軍行動,說起來容易,做起來何其難。
白不丁欲言又止,最後只是垂下頭,一個字也沒蹦出來。
這表情難得見到,夏弦皺皺眉:“說吧!什麼事?”
“官衙裡沒甚麼錢糧了,就連俺也是每天喝點稀粥,更別說酒肉來著。要是再擠,俺蹲在茅廁只能拉水了。”
這是在訴苦嗎?哪有白不丁說的那樣嚴重?夏弦想想“是了,白不丁精通射科,這一科的人最能吃,半稀半幹的吃不飽,對於他來說真是一種折磨。他向我訴苦,是不滿意我在這混著,要是到了軍中,他這般的猛將自有飯食招待,哪能吃不飽?這廝是想要廝殺了。”
白不丁的心思很好猜,夏弦默默不語,帶著他向前走去。雖然夏弦也想參與這場千古留名的赤壁大戰,但一切事情不是他說了能算。現在自己是個官員,那就要服從上面的安排,否則大家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亂套了嗎?
夏弦沒有接白不丁的話,官衙雖然窮,但還是能勉強吃飽的,和城內某些百姓一比,就是天上地下的區別。不是有一句話說“能吃飽就是最大的幸福”嗎?居所遠遠在望,夏弦“哎”的嘆口氣。
“人間百事最難調,眾口不一言語雜。”謝儒說的真好。白不丁期望廝殺,有些人又害怕廝殺。這真是,夏弦瞅了一眼白不丁,真是個莽漢啊!當初我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二人居住的地方在軍中,軍營在城外,畢竟夏弦不是劉表一系的官員,這個江夏城也只是暫時交給劉使君居住而已,等於是借來的。夏弦自然也不能鳩佔鵲巢,佔據了原本你江夏官員的居住之地官衙。
事實上那位官員已經很不滿,這個年輕人是什麼意思?剛來就搶了老夫的工作。要不是劉使君一紙命令下來,夏弦有專斷自處之權,恐怕還拿不下那官員,非得上演一遭熱鬧的官鬥大戲不可。
遠遠看到夏夫子回來,大家都認識,守門計程車兵還是當初和夏弦一起浴血奮戰的老卒。便開了營門,值守時候不能亂言語,那老卒對著夏弦裂開嘴笑笑,露出一口殘缺不棄的大白牙。
那口白牙掉了三五個,乃是長坂坡一戰時候被一位虎豹騎打掉的。至於他嘴裡的牙齒參差不齊,是因為長期吃雜夾石子的糙米導致。如今考古經常發現古人牙齒磨損的很厲害,很大一部分是因為這個原因。
夏弦回了一個笑,拔腳往裡面走去。
沒走幾步,又遇上一個熟識的老卒,那家夥表情有些激動嘿嘿笑著,偷偷摸摸靠近夏弦道:“夏將軍還記得我吧?”
這個動作有點搞笑,一個五二三粗的漢子,像是一個小受縮著腰桿,哈巴狗似的討好。夏弦樂道:“自然記得,你是餘三,在家裡排行老三,咱們一起從長坂坡殺出來呢!”
餘三嘿嘿笑道:“我就說夏將軍肯定記得俺來著。對了俺想說啥?”他抓抓腦門,一拍手掌道:“對了對了,夏將軍快去,裡面有人等著您。怕是要把您調回軍中聽用,俺捉摸著夏將軍是要領兵了,可請您記得俺,調在身邊做個親衛啥的,不不不……親衛也不需,只需做個火頭工就行……。”
餘三很惶恐,這個說起來可是畏戰之罪。
而不遠處,有官員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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