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就都落在那還在哆嗦的不能動彈的瘦弱漢子身上。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林素兒笑盈盈地蹲下身去,一臉純良無害。
雪白的手掌落在眼前,男子卻只覺頭皮發麻。
方才,就是這只纖瘦的手掌摸過那頭惡狼。
男子鼻尖彷彿還存留著那頭狼張開嘴時噴出的腥臭,當下便一驚,一灘淺黃色的水漬帶著特殊的味道在地下淌開。
林素兒與林果兒都退了兩步,一直被林和安拉住的屠山忽然眼前一亮,大聲嚷嚷道,“大傻子,尿褲子!”
眾人的嘴角一抽,地上的男子一張臉就漲成了豬肝色。
半個時辰之後。
林素兒一家人收拾好殘局坐了下來。
王氏仍是心有餘悸,“還好有可愛在咱們家,要不然,又要吃個悶虧了。”
林和安揉了一把眉心,“前幾日這些人就在咱們鋪子門口晃悠,我沒當回事,只怕先前沒客人上門也跟他們脫不了幹系。”
原來,林和安幾日前就發現有幾人形跡可疑地在外晃,因為鋪子裡的生意不大好,他也沒有往心裡去,直到昨天有人偷偷地告訴他,那些來買酒的人都被人威脅了。
林素兒聞言便問林果兒,“城裡如今又開了其他的酒水鋪子?樊家少爺回來了沒有?”
林果兒搖頭,“因為成王造反亂了一陣,之後有三家酒肆關了門,沒見哪家鋪子新開張,至於樊家,樊家管事前幾日還來過咱們家,說樊少爺還沒回。”
林素兒雖有些詫異,卻也沒放在心上,她與家人商議好緊閉門戶之類的安排,進學的林東子回來了。
姐弟倆自然又是一番契闊。
到第二日,林素兒與林果兒一道去了銀樓,還完欠款,兩人一身輕地往回走,才進巷子,遠遠地就看到林家鋪子門口圍了不少人。
姐妹倆對視一眼,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擔憂。
兩人飛快地跑上前去,擠開人群,看到鋪子裡場景都不由氣紅了臉。
“娘,您怎麼樣了,”林素兒上前扶起王氏,又看向屠山,“大哥,你沒事吧?”
屠山蹲在一地的碎片中,心疼地道,“妹妹,他們壞,我的酒都沒了。”
林果兒與林素兒一道攙扶著王氏,身子都在發抖,“娘,是不是又是昨日那些人,可愛呢,昨天就應該放可愛咬死他們。”
王氏渾身發軟,她挨靠在兩個女兒身上,帶著哭腔道,“素兒,他們,他們抓走了你爹。”
“什麼?!”
林素兒與林果兒驚撥出聲。
“怎麼回事?”
“誰抓走了爹?”
姐妹倆都焦急地看向王氏。
王氏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她抓住林素兒的胳膊,“素兒,你去,你去衙門看看,長風不是與縣衙的人相熟麼,讓他們放了你爹,咱家真沒有窩藏反賊啊!”
林素兒一顆心砰砰亂跳起來,她眼皮直跳,“娘,那些人說什麼了?”
王氏捂著臉嚎啕大哭。
外頭看熱鬧的路人就道,“林掌櫃,衙門的人說在你家門口抓了個在逃的反賊,就是你們家窩藏的呢。”
“是啊,那些人來得快,走得也快,還說要等官老爺來定罪,說不得全家都要入大獄。”
“你家那頭狼,幸好被林掌櫃關起來了,衙門的那些人都帶著弓箭呢。”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林素兒卻是鬆了一口氣。
不是林永全。
她低聲勸著王氏,“娘,咱們沒有做過的事怕他做什麼,我這就去衙門看看,你在家裡等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