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韓數竟然流下了眼淚,“我不生你的氣,你知道嗎?因為她的身體死了,不管什麼原因,是自殺的,可是她的靈魂也死了,我沒有控制住自己!我殺了她,她現在已經完全的不在了,我靠她的能量才能保持住這半月的理智,我根本就是個惡魔!”
找著各種藉口,活下來的代價,保持著理智的代價,是吃人。
不想承認,不想回憶,但是自己就是靠這樣惡心的生活方式活下來的,去向誰解釋?想要保護你們的人其實和外面的太歲沒有區別,這樣的真相,不敢說,也不能說。
戈蘭雲默默抱著韓數,聽著他的話,兩行淚也滑下臉龐。
如此又過了一個月,太歲除了更加頻繁的通訊訊號外,也沒有其他的動作。
一級警備並沒有解除,人類的唯一戍邊艦隊已經編成了長弓艦隊,郭連上任為一級中將艦隊指揮,因為大將的軍銜除了戈蘭雲和韓數,還沒有人能夠升上去。周力克和黎明作為參謀。
尉揚作為防禦計劃策劃和執行人成為陸軍的代言人。
韓數每天都要去恐嚇太歲,並且吹噓自己逼退了三個大球體,不過韓數心裡知道,可能出變故了!
戈蘭雲和晴柏川基本是一個月要來第四哨所三趟,也不為什麼,關鍵是韓數已經越來越控制不住了,前天因為一個衛兵衣裝有點問題,韓數認為其侮辱了節度的門面,差點就槍決了他。
要不是沐蟬攔著,韓數大概已經瘋了吧。
晴柏川通知黎明也來看過韓數兩次,但黎明也沒有完全的辦法,韓數的力量正在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體內的封已經不能轉化了,基本是被濃稠的暗元素覆蓋塞滿了,已經完全的沒有了功用。光元素也無法穿進去。自然也沒有辦法了。
韓數現在基本不出門,天天躲在鎮神號上,在前線不停遊弋,反正在外人看來是在盡責任的保衛邊疆,只有有限的幾個人知道韓數是把自己關在重金艙位,天天在上面亂發脾氣,有時候撿到檔案上的標點用錯了,也會大發雷霆。對沐蟬也是越來越冷漠。
沐蟬傷心之餘也沒有辦法,知道他現在是某種殺欲下得不到宣洩的慍怒,但是自己已經盡力,韓數需要的不是誰的身體,而是那種看不見的能量。
“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他。”沐蟬面對急忙從昆侖趕來的戈蘭雲,站在兩艦的聯接甬道口迎接。
戈蘭雲拉著她的手向前走去:“不關你的事,現在韓數比以前更加強大了,但是枷鎖也越來越沉重,有些東西真的不能改變,刻意的抗拒也沒有用。”
她是前天聽說韓數差點殺人就趕忙趕過來了,但事情很多,緊趕慢趕還是過了兩天才到。
沐蟬看著戈蘭雲身後的四個特別憲兵提著一個大袋子,好像裝著什麼活物,奇怪問道:“戈蘭姐,這是什麼?”
戈蘭雲目不轉睛疾步走著,眼中忍不住的釋放著痛苦的神色,但很快控制了自己情緒,淡淡道:“沒什麼,你不要問了。以後我也會在這裡照顧他,昆侖那邊只有周信仁,我希望你能過去看著,也就是處理一些瑣事。”
沐蟬面色一暗,認為這是戈蘭雲對自己不滿意的表示,她和韓數已經一個月多了,還沒有什麼效果。
戈蘭雲能將她安排在韓數身邊自然是有著打算的,現在這樣,大概是放棄她了吧?有著不甘,如果不是不能殺了那個人,自己藏下來的孩子就能出手,戈蘭雲的態度也不會如此。
察覺到沐蟬的表情變化,戈蘭雲捏住她的手解釋道:“你不要多想,現在韓數的暗元素力量不穩定,我來這裡就是為瞭解決這件事。”
沐蟬疑惑,這種事怎麼解決?韓數過一段時間就發瘋一樣,自己已經沒有了精神力,但是韓數需要的恰恰就是精神體的補充。
難道?沐蟬背脊冒出一層冷汗,偷偷瞥向身後憲兵提著的袋子,明顯的很熟悉的凹凸。
十分鐘後,沐蟬靠在牆上看著面前的房門,四個憲兵被叫進去,然後提著剛才帶進去的袋子出來了,盡管經過了很好的收拾和掩飾,還是留下了痕跡。
紅色的痕跡浸紅了拉鏈的一角。
應該沒事了。沐蟬想著,走進了房間。
氣味已經沒有了,地上也很幹淨,原先的地毯已經換了一塊,這個房間進行了很好的裝修,各種通風也很有力,只要幾分鐘,就能換來清新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