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
他還是像沒有聽見一般。
又欲再開口時,姜姜收了聲,抿抿唇,“陸辭。”
這下他才像是終於聽到了她的聲音,抬了抬眼簾,對上她的視線。
“之前的事,對不起。”她說。
眉心驀地一蹙,他扣緊了她。
“如果說我以前有什麼得罪到你的,我現在向你道歉,對不起。”她的神情很淡。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
雖然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麼得罪他了。之前那幾次她都道了歉的,她以為道過歉了他就能放過她。
可是她想的太簡單了,一個變態你能指望他能像正常人一樣?
現在她什麼也不想幹了,唯一想要的就是遠離開他。即使是忍受著屈辱跟他道歉。
他的表情沒什麼變化,跟平常一樣的清冷漠然。
許久過去,他嗯了一聲。
很輕很淡的一個字,和外面倒退的景物一樣,消逝在風裡。
姜姜心裡不禁一鬆。她試探著問道:“你要帶我去哪兒?”
他輕撫著她的手指,眼睫一合,“醫院。”
醫院?姜姜微微顰眉,“去醫院幹什麼?”
“傷。”
記起他在醫務室外面問她哪裡還有傷的事情,姜姜明白了過來。她立即一彈,“我沒有受傷。”
他眯著眼睛看著她左頰上的劃痕。
“只有臉上有點傷,”她連忙道,“已經看過醫生了。”
陸辭靜默良久,旋即抬起手。
姜姜看到他虎口處凝結了一些的血印。他把血印抬給她看,說:“傷。”
“對不起。”姜姜滯了下,隨即低低道。
明明是他的錯,她卻不得不和他說對不起。姜姜在心底裡狠狠地罵著他,剛剛應該再咬狠一點的。
“我等下要上課。”
要去醫院你自己去。
她緩和著語氣,不再看他。陸辭沒有理她。他輕輕地摸著她的手,如同小孩子得了一個新玩具,愛不釋手的樣子。
姜姜只覺得恐怖。
大致十多分鐘過去,車子終於停了下來。她聽見司機說:“陸總,醫院到了。”
從車廂裡出來的那一刻,姜姜覺得自己彷彿是從地獄裡逃了出來。
他仍舊扣著她的手,拉著她進了醫院裡面。
室內安靜到幾乎能聽見細小的灰塵顆粒在空氣裡漂浮流動的聲音。
姜姜拿著棉球,沾了點藥,湊到陸辭的手邊,小心翼翼地給他上著藥。
頭皮一陣發麻,她能感覺到他放在她頭頂上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