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一痛,舅母用鍋鏟打了她一下。她捂著手臂,又被她打了一下。
她知道,這時候她不能反抗,不然會遭到更加狠厲的毒打。
從小到大都是這麼過來的,她已經習慣了。
“哦,對了,你那什麼兼職今天發工資是吧,把錢交上來。”
她忍著疼痛,從口袋裡拿出錢,遞給她。
舅母數了數錢,“就這麼點兒?你是不是偷偷藏了些。”
“沒有。”
舅母把錢塞進兜裡,忽地想起來什麼般,說:“上次你那同學看著挺有錢的啊。她有沒有哥哥或是弟弟啊?”
白梓蕁:“沒有。”她知道舅母要打什麼主意。
“真沒有?”
“沒有。”
“算了算了,趕緊幹你的活吧,真跟你那短命的爸媽一樣,幹活磨磨蹭蹭的,一點都不利索,當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
白梓蕁一下子紅了眼眶,“今天是爸爸媽媽的忌日,請你不要這麼說他們。”
“怎麼了,我就說,就說,不是短命鬼怎麼會————”
“不要說了!”
舅母見她叱她,鼻子裡哼出粗氣,一巴掌甩了過去,“賤丫頭,還反了你不成!”
白梓蕁感覺不到疼痛,喉間一片腥甜,她摔下抹布,沖了出去。
“你跑,跑了就別再回來!”
太陽盡落,霞光漫天,猶如在澄白的畫布上潑了一大灘濃烈的暖紅。
白日裡炎熱的空氣此時褪去了溫度,和著涼風在大道兩旁的高樹上吹拂著。
微沁的風拂過耳際,姜姜把頭發撩到耳後去。
沈彩蓉牽著阿寶,一邊走一邊和她說著些什麼。
姜姜時不時地應和一下,沒怎麼仔細聽她說的話。
“媽。”她突然道。
“什麼?”
“這學期有專業等級考試,我想好好準備準備,以後週末就不回來了。”
“不行。”沈彩蓉一口否決,“專業考試有什麼大不了的,你還能考不過?”
“這個考試很————”
“別說了,我不同意。”
姜姜緘口。她本來也只是試著說一說,看她同不同意而已。
手機鈴聲猝地響起,姜姜掏出手機。
“梓蕁?”
“姜姜,你能幫幫我嗎?”白梓蕁帶著哭腔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