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它。”他截斷她的話。
“好……好吧。”
顧遠遮掩著身體,透過木架看著他們越來越遠的身影。
他抓著木架,指甲劃了下去。她手指上的戒指如利箭紮到了他的心髒裡。
戒指……戒指……他們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嗎。頹然無力的痛苦將他吞噬。
他的鞋子變得沉重起來,每走一步都非常艱難。
恍恍惚惚地來到混雜著煙酒靡靡氣味的酒吧裡,他一杯一杯地將冰涼的酒灌入喉嚨中。
喉嚨如被灼燒著,大片大片的火沖上了喉間。可是這灼痛卻掩蓋不了體內的痛。
酒精麻痺著自己的神經,腦海裡姜姜的面容卻越發清晰。他闔上眼,酒吧裡閃爍的燈光侵入他的面部輪廓裡。
酒吧另一角。
“我昨天收拾你以前的小櫃子,在老裡面才發現這些,你看還差些什麼。”
白梓蕁從小玲手裡接過塑膠袋,“謝謝你啊,我還以為丟了,沒想到落小櫃子裡了,我離開的時候應該仔細看看的。”
“不用謝,你現在在哪兒工作?”小玲問道。
“我現在在做家教。”
“做家教?挺好的,比做這個好。”小玲笑了笑。
看著小玲稚嫩的面孔,白梓蕁猶豫幾下,說:“小玲,你也重新找個工作吧。”
“我?我啥也不會,能找到這個工作就不錯了,而且這裡的錢也比其他的要多些。”
“那,那你好好注意安全。”白梓蕁叮囑道。
小玲瞥了眼吧臺,隨後道:“謝謝你啦,我會注意的,我要去工作了,以後有緣再見啊。”
“快去吧。”
白梓蕁提著塑膠袋正準備離開,餘光驀然觸到了櫃臺上一熟悉的身影。
顧遠?
他趴在櫃臺上,好像已經醉死了。白梓蕁看他旁邊沒人,他又醉得不省人事,躑躅了一番,隨即走過去。
“醒醒,醒醒。”她輕拍著他。
顧遠一動不動,濃鬱的酒氣撲到她鼻端。她屏屏息,“顧遠?”
他突然睜開眼,迷濛著道:“戒指……她要結婚了……”
“什麼?”白梓蕁湊近。
“要結婚了……”
白梓蕁琢磨著他這個樣子得讓他的家人或是朋友來接他才行。
她想起了劉周。劉周是他的朋友。可是她好像把劉周的號碼給刪除了。她已經沒有了任何劉周的聯系方式。
於是她問:“顧遠,你家在哪兒?”
他仍然重複地喃著什麼結婚不結婚的。
“你的寢室在幾棟?”她換著問。
顧遠還是不回答。既然看見了,白梓蕁就不能不管,好歹他是姜姜的朋友。
對了,她可以問姜姜知道不知道他的住處。她掏出手機給姜姜打電話,可是卻一直無法接通。
無計可施的她只好試圖著喚醒顧遠。
他依舊半眯著眼,趴在吧臺上自言自語著,似乎完全沒有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