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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大叫著:“我不要忘記!我不要以後被你們培養成一個傻子!我要記住這一切,記住我的父輩是如何死去,我的族群是如何落敗,我要殺了你們!”
白露感到眼前的一切都越來越模糊,最終變成一片黑暗,她在地上摸爬打滾,最後連地面的存在都感受不到了,她處於一個不可言明的空間中掙紮。
“我不要忘記!”白露依舊大喊著。
她沒法做出什麼讓現實有所改變,因此她更不能忘記。白露像瘋了一般大吼著,漸漸地,連聲音都聽不到了,她開始喪失了對自己的感知。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白露只是瞪著眼睛喃喃道:“我求你了,我會忘記的,會把一切忘記的……”
“快醒來!”
白露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許天齊,你快看看我啊!我就在你面前啊!”江沅無力地大吼著。
許天齊眼前卻是一片黑暗,他像個孩子一般蜷縮著,眼裡空洞一片。
他又經歷了一遍屠殺,他堅信自己還在十歲。找不到出路,想不出任何辦法。他感到自己已經在黑暗中躺了一個多月,心中除了恐懼再無其他。
江沅無助地坐在他面前,知道他無法看到自己。他不知道自己喊了許天齊多少次了,連自己都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了。
江沅兩手捂住臉,抹了抹臉上的汗水,拿開手時,忽然發現許天齊不見了。他立刻站起來,在黑暗中打轉,大喊道:“許天齊!”
這時,他忽然看到遠處有一個白點,彷彿像是歸途的燈,蓋茨比眼中的綠光一般。江沅跌跌撞撞地朝那個光點跑去,跑到她面前時,他已是上氣不接下氣了。
白露睜大了眼睛望著他,臉上已是淚痕遍佈,她的心像是忽然定了下來,顫聲道:“你能看見我嗎?”
江沅跪下來拉住她的手,像是許久未見一般,憋出一句話來,“我能看到,我能看到你。”
白露一下子撲進他懷裡,這才放聲大哭起來,“我好害怕!這……這是在哪裡?我怎麼逃都逃不出去!”
江沅輕輕拍著她的背,終於能碰到一個實體的人了,他心中也升起一股巨大的安全感,不禁濕了眼眶。或許他們誰都沒有料到,徹底的黑暗和孤獨的絕望會突然席捲而來,而他們面對自我最深處的恐懼時,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江沅拉開了白露,搖晃著她的肩膀喊道:“你得快點醒過來!不要再害怕,努力醒過來,不然一輩子都在這裡出不去!”
白露在見到江沅後一直吊著的神經已經徹底崩斷,她不顧形象地大哭,“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我什麼都改變不了……”
“你已經記起來過去的事情了嗎?”江沅捧著她的臉龐,問道:“你知道自己是誰了嗎?你打算怎麼做?”
“我全部記起來了,我叫凝露,我姓白,可是,我什麼都改變不了!我只是個無用的人而已!”
“你在胡說什麼?”江沅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直視她的眼睛,“你做得太多了,你知不知道,自從你出現了,許天齊和鸞鳴就不一樣了?雖然只是微小的改變,但他們確實更相信未來了,笑得更多了。”他們的心也更柔軟了,江沅覺得這句話太肉麻,還是說不出口。
白露果真不哭了,只是呆呆看著他,江沅趁熱打鐵,激勵她道:“大家都以為你是個小妹妹,沒想到,你竟然還是個小犬神!你知不知道,一想到你終要離開我們回到自己的族群,他們倆有多失落?想到他們不能永遠保護你,你終究要自己去面臨犬族的腥風血雨,他們又是多麼無奈。”
說著說著,江沅感到鼻子一酸,他低下頭,輕聲道:“你或許還弱小,但你是我們的希望。你讓我們這些一心只有複仇的人知道,世間還有美好單純的東西,願意陪在我們身邊。”
江沅再也說不出話了,沉默了許久,白露忽然淡淡道:“我不是。”
江沅抬起頭,發現她臉上的脆弱一掃而空,換上了一副熟悉的神情,白露續道:“我不再是什麼希望了,我要成為你們的戰友。我要你們幫我奪得犬神之位,幫助我治理犬族。以此為代價,我會一統獸族,幫助龍族複興,一同討伐牙音組織。”
這時江沅才記起來,這就是院長被害後,他初入靈界之時,許天齊對他說“共同利益”時的神情。這是一種複仇者臉上才會顯現的表情,“利益”將成為最具安全感的鎖鏈,將雙方栓在一起。
江沅早已做好了迎接這一天的打算,他苦笑一聲,一字一句道:“我答應你,我們會助你鏟除犬王,掃平餘孽,扶你登上犬神之座。如果有必要,我們會用盡一切手段,統一獸族,與牙音組織抗衡。”
白露十分悲涼地笑了笑,“小江哥哥,他們會失望我變成這樣嗎?”
“不會的,”江沅摸了摸她的頭,心裡也是酸楚十分,“今後我們的關系會更加緊密,他們會很快接受這一切,並以另一種方式接待你。”
江沅這時才明白了,為什麼當初他看到許天齊和鸞鳴對白露那麼好時,自己心中的不服之情。因為他心中也明白,自己再也無法變回白露的那個樣子。而許天齊和鸞鳴,確實以另一種更堅毅的方式在幫助他。
這時,他忽然感到眼前一白,眼睛無比疼痛。再次睜眼時,他已在牢獄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