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鳴有些聽糊塗了,“你能不能說得簡單一點?”
陳新拿了一根樹枝在一邊的濕土上塗塗畫畫,“首先,我們要了解懼術是個什麼東西。”
“我知道,”白露努力回憶,“就是把人活活嚇死的異能。”
“話糙理不糙,但沒有那麼簡單。而且獸族的這些能力,只能叫法術,不能叫異能。我在利用侵入你們的記憶來喚醒你們的時候,發現你們的記憶都停留在最痛苦的時候。讓我得出結論的就是你,小公主。”
“我?”
“因為你的記憶被人消除過,雖然消除地不徹底,但也足夠你和我這樣的異能者一輩子都挖掘不出來了。但是凝煌的懼術卻能將人最不願面對的記憶挖掘出來令其重複經歷,以此讓人迷失在夢魘之中。與其說是嚇死的,不如說是絕望而死。”
白露不停點頭,她發現陳新原來不止會插科打諢,“可是我沒有在記憶中見過你呀?”
陳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為我的異能沒有那麼強大,我只能強行刪除記憶,而不能參與。我非常努力地想要喚醒你們了,可是隻醒了鸞鳴一個。第一天過去後,你和齊哥的記憶就只有黑暗一片,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見陳新一臉愧疚,鸞鳴就用力拍了拍陳新的肩膀,“還是要謝謝你救了我一命,讓我沒有遭受什麼痛苦。”
白露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那也就是說,我和小齊哥哥的記憶,你都看到了?”
陳新別過頭躲避她的目光,“沒有看全啦……”
白露搜刮記憶,除了凝霜的陰狠,最給她留下陰影的就是犬神的屍身了,她試探性地問道:“那……那你有沒有看到犬神的……”
“我看到了,”陳新溫柔地笑了笑,“我從小到大看過太多的回憶了,比這更令人憤怒和恐懼的我都見過,你不用擔心我。”
白露忽然明白了陳新這總愛開玩笑的性格是怎麼養成的了,“還是要謝謝你努力救我,但是,如果一個人總是醒不過來該怎麼辦?”
鸞鳴悠悠道:“那他就是醒不過來了,等著呼吸停止的那一天到來。”
“你和齊哥的回憶實在是……他現在不知用了什麼異能把自己與外界隔離開了,我也不能喚醒他。”
“既然小江哥哥能喚醒我,那肯定也能叫醒他!”白露這時才想到了江沅的處境,“如果小江哥哥是被迫進入我們的回憶,那他現在的處境肯定也不好,我們得要進犬族一趟!”
鸞鳴一臉疲憊,“這還是要從長計議,我們走不出惑森,也沒有足夠的人手可以貿然進入犬族。”
白露反複思忖,咬牙道:“接下來我就把我的回憶告訴你們,我們再分析犬族中哪些人是可以幫助我們的。”
陳新看著她的樣子,開玩笑道:“喲,小公主還真有一副小犬神的樣子啦。”
白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本來我想要人齊了以後再說,但現在說也無妨。我已經和小江哥哥達成了一致,你們要幫我當上犬神,我會幫你們消滅牙音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