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江沅一直想不通的事，“五十年前的參與者都隱遁了下來，你卻去投靠了犬王，到底是何用意？”

“並不是我主動要去投靠他，當年我允諾了犬神要為歷代犬神效命，為此我還將自己的元神交給了他。你們之所以知道血洗靈界的事，想必也是風水清那個糟老頭子跟你們說的，這些他自然也就不知道。”

“元神？”白悠悠在一邊叫道：“就是裡寫的那種，被人破壞了就沒命了的東西嗎？”

行一夢笑道：“有幾分相似，但也不貼切。元神這種東西，目前只存在於獸族人的身體中，是可以透過某種方法提取出來的。元神一旦被破壞，本人不會死去，但也和被封印了差不多。用你們人界的話來說，就是植物人。有些人的元神如果被破壞得不徹底，可能就會保留著意識，渾身卻無法動彈，也無法說話。”

眾人聽完後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白露輕聲道：“以凝霜的性格，如果你背叛了他，他肯定會那樣對你。”

“不必擔心，這些年來我遊離在外，他也一直沒有把我怎麼樣。”

鸞鳴想起自己之前是在白骨家中見到的行一夢，便問道：“那你這些年都在做什麼呢？都是住在白骨爺爺家裡嗎？”

“我只是偶爾過去，看看你們，”行一夢露出諱莫如深的表情，“白骨一直在觀察著你們兩個的人的情況，後來江沅加入了你們，還差我去調查過江沅。除此之外，我都奉犬王之命待在牙音組織中，算是臥底。所以，我也是看著小犬神長大的。”

被他說到的三個人皆是一個冷戰，江沅皺眉道：“話不能那麼說，當年你也算是奉命在外，現在是明著跟犬王唱對臺戲了，你難道不害怕他真的一手捏爆了你的元神？”

“不會的……畢竟我也曾是羽王，就算他不想再要我的能力了，也會礙著羽族的面子。”

江沅心想，表面上看凝霜挺厲害的，其實他也不過是年少繼位，起步還是太脆弱。看起來似乎掌握了許多把柄，卻又有太多的顧慮之處。他點頭道：“你的情況我都瞭解了！既然你有這個自信，我們現在就出發！”

白悠悠“誒”了一聲道：“那麼快就走嗎？”

白露上前笑道：“這事兒也不一定能成，我們沒有別的住處，還是會回到這裡來的。”

江沅瞪了她一眼咬牙道：“就你會說話！”

本來大家還有一些顧慮，卻被行一夢拉了下來，他打包票不會有十字組織的人來襲擊。白悠悠只得眼睜睜看著江沅再一次開車走了，除了默默嘆氣也別無他法。

江沅問起行一夢為何如此肯定，行一夢也說不個所以然。只是他太瞭解白骨了，白骨這個人看起來諱莫如深，實則十分好懂。他們逃跑的時候他完全有能力阻止，但他就這樣讓他們光明正大地溜走了。行一夢雖然不知道他的動機是什麼，起碼知道短時間內他不會再追擊許天齊等人了。

而且，他到現在都不能相信，白骨會突然變成這樣。當年龍族覆滅，牙音被害，他本著一顆仁慈之心，一直暗中關照著許天齊這個龍族遺珠。在恰當的時期，他出現在許天齊面前，用手中各種各樣的情報給他提供工作，幫他熟悉異能。

當年行一夢還多次打趣白骨這樣養著許天齊，是不是想讓他長大以後成為自己的小弟去收集情報，那時白骨說的話他到現在還記得。

“我們是造過孽的人，打著要保護別人的旗號，不擇手段地讓手上沾滿鮮血。倒也不是贖罪，只是我上了年紀，常常午夜驚醒，想著是不是因為我們當年的殘忍，造就了牙音組織的暴烈。我們有愧於任何人，這份愧疚，讓我時常感到不堪，時常想要去關照那個小孩。”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加入喜歡把人釘死的十字組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