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木還躺在床上,氣息倒還算平穩,臉色卻一直沒有好轉,也沒有要蘇醒的跡象。風水清守在一邊,焦頭爛額的樣子。
白月容心中也著急,此時只能勸道:“既然族長說了沒有事,他就一定能醒過來的。”
“巫叔叔!”風水清忽然叫了一聲,“自從我去羽族治完人回來,他就關起門來不肯見人,我都沒有見過他。小木的病情一直未見起色,我卻都找不見他!”
白月容拍著他的背,問道:“連你都沒有辦法嗎?”
風水清無奈地點了點頭,“按照他受的傷來說,以我的治法,早就能醒來了才對。”
“嗯……”白月容想了想,才道:“要不然我幫你去找一找族長?我也算是犬族的白小姐,他也喜歡跟我玩,或許會理我。”
風水清一臉感激地看著她,握住了她的手道:“你真是我的天使。”
白月容瞪了他一眼道:“可別再說那麼肉麻的話了。”
她隻身一人來到巫休德的門前,鼓起勇氣敲了敲門,並沒有人應。過了好一會,都沒有人來開門,白月容只好打消了念頭。就在她轉身離去之際,門忽然開啟了。
白月容轉過頭去,只見巫休德站在門口,竟然頭發和胡須白了大半,臉色也同樣蒼白,整個人十分憔悴,加之體型龐大,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白月容立刻上前道:“族長,您這是怎麼了?沒有好好休息嗎?”
巫休德看了她一眼,忽然大哭了起來。白月容這時才真的驚嚇到了,她用力將巫休德推進屋內,關上了門,扶他到躺椅上,盡可能地柔聲道:“這是怎麼了?”
巫休德緩緩躺到躺椅上,還在不停的抽抽搭搭。白月容忽然看到他腹部纏著的繃帶上染上了一點紅色,還在不斷擴大。她趕緊上前安慰道:“您不要激動了,傷口又要裂了!”
這時巫休德才停止了哭泣,瞥了一眼自己的肚子,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白月容也不會安慰人,只好跟他大眼瞪小眼。
過了半晌,巫休德才說道:“白小姐,我若跟你說些體己話,你不會笑話我吧?”
“當然不會!”
巫休德忽然別過了臉,望著窗外,顫聲道:“其實我很害怕……看著羽族的人一個接一個死去……我好害怕,害怕有一天巫木和水清會不會也這樣死去……就連我……”
“不會的!”白月容上前搭上他的胳膊,“你們都不會這樣死去的。”
“你不知道!”巫休德轉過臉來,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白月容,臉上忽然露出驚懼之色,“白小姐不知道獲靈者有多麼可怕!”
白月容回想起他們正是為了躲避獲靈者的欺辱,才來到惑森隱世而居,想必從前也吃了不少異能的苦,便又加倍的安慰了。
“可是您不能消沉啊,您起碼給了大家一個家,這已經十分了不起了!”白月容說著說著,彷彿切身體會到巫休德的艱辛,也哽咽道:“所以,您得快去看看巫木,他怎麼都醒不過來,水清快著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