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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容實質上是和風水清一個路子的人,他們或因成長環境的優渥,或因環境太糟糕而習慣性地逃避危險和麻煩,都養成了一副孩子心性。也不是故意要裝作不懂事,而是真的不知道怎麼長大,逃避成了習慣以後,就變成了心性的一部分。
他們倆心裡都清楚戰爭在所難免,但又裝出一副美好日子還有時間的樣子,好像只要捂住耳朵,就能當做這些可怕的事不存在。這樣的樂觀,實則是絕望的無可奈何。
“真的要發動戰爭嗎?”白月容甚至是以哀求的眼神望著犬神,因為她知道,不管戰爭的結局是什麼,他們現在的生活都將不複存在。
犬神轉過身,俯視她,十分平靜地答道:“是的。”
白月容嘆了一口氣,她沒權利要求犬神去庇佑巫族,或者單獨庇佑風水清一個人。在現在的情勢下,她也不可能嫁給風水清,拋下各自的親人遠走高飛。
兩人沉默了許久,天邊的轟鳴還未停歇,一下一下地敲打著白月容的心髒。她冒著這場風雨,不過是將不安的惶恐轉變為確確實實的惶恐罷了。
犬神忽然開口道:“我想要娶灰翎的女兒灰巳為妻,你覺得怎樣?”
這話來得突然,大部分犬神的妻子人選都是從白家挑選的,但白月容早已給了態度,她自然知道犬神的妻子不可能是自己。只是他們這些人都是從小玩到大的,白月容也知道他不會喜歡灰巳,便問道:“為什麼?”
“既然決定要開戰,我的親事就必須要早些定下,以防萬一,必須要先留下一個後代,”犬神無奈地笑了笑,“灰家掌握著犬族所有的兵力,灰巳也是好相處的孩子,權衡之後,她是最適合的人選。”
白月容怔住了,她沒想到,結婚生子是來得那麼突然,而犬神不得不接受。良久後,她才輕聲說道:“是我辜負你了。”
犬神朗聲笑了幾聲,“哪來辜負之說?你原本是我權衡之下最適合的人選,犬神不能有真情實意,我也並不對你怎樣,不過,”他的聲音忽然溫柔下來,“你依舊是我從小最好的玩伴,如果有什麼事需要幫助,請一定來找我。”
白月容看著他臉上的微笑,無法感同身受他承擔了多少,但她明白,她在他面前永遠只是幼時的那個白月容,他一定會不留餘力的幫助自己。
白月容也報以燦爛的笑容,這時外面的雷電已經停了,不過一會,雨也小了一點。她又穿上了鬥篷,向犬神告別。
犬神從內室中拿出一盞手提燈盞,遞給她道:“這是巫休德從靈界帶過來的東西,一定要送給我。我實在用不慣這些需要電池的東西,不過在雨中,它還能起到照明作用,你拿著吧。”
“好。”白月容朝他感激地笑了笑,提著燈走回了家。
第二天,白月容不出意外地發燒了。她只覺得自己醒醒睡睡,能聽到母親焦急的聲音,自己卻又怎麼都發不出聲音。
朦朧中,她聽到母親說道:“明日就是犬神大婚之日,她病成這樣,該怎麼是好。”
接下來,一雙厚實的手蓋上了白月容的額頭,白荊嘆氣道:“那她就只能缺席了,犬神一定會諒解的。”
白月容有滿心滿肺的話想要問,卻怎麼都動不了,她用盡了力氣,只是咳嗽了幾聲,便又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時,一點點的天光亮了起來,外面吵鬧無比,她看了看鐘表,還是淩晨。惡心的感覺好一點了,但還是頭疼欲裂。她忽然想起父母昨天的對話,今天是犬神娶親的日子!
她掙紮著爬起來,透過門簾縫看到外面的族人都在忙活。她努力地想穿好衣服,眼前卻是暈眩一片。不一會,母親進來了,驚道:“你怎麼起來了!”
母親將她扶到床上,白月容卻掙紮道:“今天犬神大婚,我也要去!”
“你的病還沒好全,去什麼去!”
白月容用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母親,輕聲道:“我就看一會,就看一會!宴席我就不參加了,保證在家好好休息,行不行?”
母親架不住她,幫著收拾好了儀容,給她穿上一套粉紅色的衣服。這是犬族的規矩,與犬神結親的一家穿紅色,其他貴族都穿粉紅色,這也是貴族穿粉色的唯一場合。
白月容的臉紅紅的,粉色倒襯得她氣色好了一些。鮮豔的顏色在年輕人身上總是顯嫩的,犬神看到人群中的她時,彷彿又看到了十五歲的白月容。
白月容站在一邊,和其他貴族一起看犬神領著新娘子來到樹王座前。灰巳的灰眼睛配上大紅色並不那麼好看,但年輕的臉龐總是美麗的,她臉上夾雜著興奮和失落。白月容相信她也沒有那麼喜歡犬神,但灰家的人能夠嫁給犬神,便是無上的榮耀。
犬神掏出隨身佩戴的犬牙匕首,在他和新娘的手背上劃了一道傷口,兩人的血液融合在一起,倒滿了一隻白瓷碗。李中道拿起瓷碗,把血液澆下去,樹王座吸收之後,脈絡都呈現出閃閃發亮的紅色。
李中道將剩下的半碗血遞到犬神面前,犬神嚥下一半,又喝下一半,摟過了新娘,緊緊吻住了她,紅色的血液順著兩人唇齒相接之處滑落了一些,滴在婚服上,與大紅色融為一體。
犬神松開了新娘,幫她抹去唇角的血跡,在座的人們才發出呼聲。外圍的族人聽到這呼聲,也紛紛唱跳起來。宴席正是開擺,宴席之後,便是各個獸族的首領前來奉送賀禮。
白月容這也是第一次看到犬神的婚禮,總覺得這些習俗有著動人心絃之處。她聽到的歡呼聲中帶著一絲無奈,各個首領臉上喜慶的表情中也帶著一種警惕。犬神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成婚,無非是在宣告戰爭即將開始。
但她的心中塞滿了另一件事,在幻想自己與風水清成家的同時,她又無比清楚的知道,這已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