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詛咒我家公子了!他只是受了肩上又染了些風寒,哪會有什麼怪病!”
原是先前的風寒還沒好,宋喃的身體什麼時候這麼虛了?
紀優辭看他神色閃躲,不肯跟他多言,傅賈一方眼看問不出什麼才擺手放他去樓上睡覺,自己則在客棧內院站了好一會才進屋,想著要不要去宋喃房裡看看。
正踱步往屋內走,一隻黑鴿吸引了他的注意,這麼黑的鴿子還是第一次見。
鴿子落在窗沿上,撲稜了幾下翅膀就要往外飛,被他捉住了一條腿,困住了自由的腳步。
“看你還往哪跑!”
傅賈一方白皙的手和烏黑的鴿子放在一起,著實有些對比明顯了。
聽見有人開門的聲音,他一緊張,手抖著讓鴿子飛走了,連鴿子嘴裡叼著的信都未發現。
宋喃一開啟門,就看見瘦瘦的傅賈老爺斜倚著窗,手伸在半空,一副隨時要墜下去的樣子。
傅賈一方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宋喃從背後抱住了腰,還抱的死死的,
“傅賈老爺,別沖動。”
“我沒想跳下去,公子,你先撒手,我快,喘不過氣了。”
宋喃急忙松開抱著他腰的手,一時間無處安放,只好摸摸頭發掩飾尷尬。
“你沒事就行,我方才先去院內散心,就瞧見你這樣了,還以為....”
傅賈一方扭過頭,拍拍胸口的位置,
“不想跳樓死,差點被你嚇死!”
宋喃吐吐舌頭,滿臉羞愧,
“那我先進去了,傅賈老爺早點歇下吧,夜裡寒氣重。”
“等等,”傅賈一方颳了一下宋喃的鼻頭,紅紅的,頗有些惹人愛憐的感覺,“叫我一方就行,你一口一個老爺,我倒覺得不好意思了。對了,你的病如何?可有什麼大礙?”
宋喃眸中帶笑,看的傅賈一方有些不敢正眼看他了,
“小小風寒並無大礙,白日在馬車上也睡夠了,入了夜,竟是睡意全無了。”
“宋公子這麼說,可願意跟我於院內同飲幾杯?正好傅某也無甚睡衣,消磨消磨時間罷了。”
傅賈一方剛說完就看見宋喃打了個哈欠,
“對不住了一方兄,主意甚好耐不住這睡意說來就來,在下還是先去歇息了。”
許憑闌有些看愣了,真不知道他是迷糊還是戲好。
“也罷,那傅某隻好花前月下,對影獨酌了。”
宋喃揮揮手,果斷地關了房門,睡覺去了。
“老爺,您這是把人家公子嚇到了,瞧您這猴急的樣兒!”
小廝提了桶水正往上走就偶然看見了這一幕,還好心的提點了一下他的老爺。
“閉嘴!有你什麼事?還不睡覺去?!”
小廝提著水桶,搖搖晃晃地往自己房間走,
“那小人只好床前明月,孤獨入睡了。”
說完就馬上進了門用力關上,生怕他們老爺一個心情不好就砸過來幾兩碎銀,錢他不在乎,這位爺的手勁他還是見識過的。
許憑闌扶窗感嘆,自己什麼時候混的這麼差了,若是在唸衍閣,他要說喝酒,那還不個個拿出珍藏的好酒款待他,誰敢拒絕?也就是換作傅賈一方這,又老又醜,討不著人心了。
遠處,念衍閣裡伽藍正抱著他僅剩的酸梅湯睡覺,一個哆嗦嚇醒了,手裡抱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