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周身氣質淡雅,彷彿方才的一場鬧劇也沒有影響他分毫。心知自己方才口無遮攔,可能引起了兩人的不滿,幹笑兩聲,道:“剛剛是我太激動了,沒有注意言語,還請這位姑娘不要介意。”
鳳清聞言扯出一個標準的清式微笑,唇角微揚,雙眼微眯,笑的像一對月牙,“沒關系。”
見兩人都在一旁站定,那丟錢之人才焦急的道,“說來奇怪,我向來有數錢的習慣,可方才我那荷包竟一瞬間便不翼而飛了”說到激動處,右手背打在左手心之上,一陣啪啪作響,“可這堂上,就這麼幾個人,門也虛掩著,若是有人進來,怎麼可能不發出一點聲響?兩位,你們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可得幫我這個忙啊!”
鳳清環顧四周,發現這各人臉上,神色可謂精彩紛呈,有幸災樂禍的,有愁眉苦臉的,也有作壁上觀不置一詞的。果真是……臨時牌友。
將目光轉向客棧大門處,只見一條縫隙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地開著,果真是虛掩著。無法容納一個成年男子出入,便連身材纖細的女子進出時,也不免會鬧出聲響。
想著若是不解決這樁事情,恐怕下半夜都睡不安穩。鳳清道,“把你的衣服脫給我吧。”
“你要幹嘛?我的衣服並不值錢的,等錢袋找回了,我自會付你報酬。”
見那人防賊似的防著她,鳳清嘆了口氣,“你的錢袋是經常揣在身上的吧?”
那人疑惑:“當然,錢袋子不揣身上還能揣哪?”
鳳清標準微笑:“那就對了,脫吧。既然那袋子經常被你揣在身上,必然和你的衣服味道相近,我施個法,看看能不能透過氣味,捕捉到那偷袋子賊的身影。”
夏澈見此情景,不禁莞爾,看在鳳清眼裡,簡直是在□□裸的嘲笑她。收了笑容,鳳清轉頭看向夏澈,指尖在桌上輕輕敲著,輕抬下巴,表示著:我也很淡定。
可夏澈就是從她的神色中,看出了一絲惱怒。
“有空白的紙張麼?”鳳清望向已坐在一旁多時的小二,只見他立刻站起身來,“有啊,怎麼沒有,您是要畫符麼,我馬上去給您拿!”
“不用了,就一般的紙張就行。”話還沒有說完,人已經飛快的跑向內間了,鳳清盯著他的身影,尋思著這得練多久,才能擁有這樣的速度。
小二果然尋來了客棧內最好的符紙,鳳清嘆了一聲暴殄天物,還是接了過去,在眾目睽睽之下,在屠夫脫下來的衣服上反複摩擦了好幾遍。
“……有用麼?”屠夫這樣問道。
鳳清不予置否,在紙張的顏色逐漸從黃色往黑色發展的時候,終於停了下來,注入靈力,默唸口訣後,眾人面前便出現了一個模糊的畫面。
漆黑的夜裡,一雙幽幽泛著光的眼睛在暗夜裡狂奔,鳳清複又唸了一遍口訣,這次的景象終於更加清晰了:一個黃色的身影,因為行動過□□速,顯得特別模糊,甚至捕捉不到他的本體狀態。
可在場的所有人,一瞬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鳳清心下不禁道:“這可真是……”
拍了拍那屠夫的肩膀,鳳清毫不留情的道:“以後多洗洗衣服和錢袋吧,這麼重的肉味,會引來很多狗的。”
兩人循著那白紙上的味道,終於找到了那錢袋子的蹤跡之時,小黃正被人從頭到尾的擼著毛,那人美滋滋地說道:“果然,沒有一個錢袋,可以從小黃的狗嘴下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