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相的女子還出來走動。
心真大。
心中感慨轉瞬即逝,他退回來是要問問赤水鎮的一些問題。
比如鎮子上最近有沒有生面孔,河裡有沒有什麼動靜。
姜露心中一凜,這是來找自己了。
不過……三叔沒認出自己。
對三叔這個人,姜露的印象就是印象不深。
在家裡這幾個叔叔姑姑中,他是看起來最和氣,也最隨遇而安的,只有在跟二叔有利益衝突的時候會鬧一鬧。
至於他對自己的態度,倒是印象模糊了,主要是沒接觸幾次,但姜露記得的是……三叔曾經對著為了找合適的材料弄得渾身狼狽的時候搖搖頭,讓她多休息。
錢啊資源啊還是在自己手裡最把穩。
一股衝動,讓姜露猛地站起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姜民富。
“最近,是聽說有一姑娘跳到水裡……”
姜民富急切道:“可是被人救起來了?”
頂著姜民富的目光,姜露一字一句說:“沒有,被沖走了。”
姜民富先是啊了一聲。
隨後神情有些悵然。
大哥家這小姑娘挺能幹的,他沒耐心專心釀酒只喜歡走街串巷聊兩句,之所以能過的這麼閒散,其實真的是沾了這個能幹的小姑娘的光。
之前聽媳婦說好像看到了姜露在赤水縣,他第一反應是高興。
姜露才離開多久而已,家裡就已經開始出現亂相了,大哥家裡沒有其他人的能力能壓制得住野心勃勃想搶酒鋪的二哥。
家裡一亂,他出去耍耍都不行囉,要不然就要吃糠咽菜了,成天得在老爺子面表現下,免得蠅頭小利都要不到。
所以是會為了姜露沒死而高興的。
之所以沒有把自家婆娘這個發現告訴姜家其他人,一來是萬一看錯了豈不是顯得自己沒事找事?
二來是他覺得要是自己先找到這孩子,說不定能賣個好,讓小侄女多在意在意他這個小叔叔,最好日後多照拂照拂。
結果,一場空啊。
“可有人給她收屍?還是順水流飄走了?”若是有人把屍體撈起來送去義莊,他倒是能去幫著送回家。
衣冠冢到底只是一件衣服。
人死不能入土,怕是隻能成為孤魂野鬼了。
“沒見到有人撈屍,畢竟這時候的赤水河可沒人敢下去摸一句屍體,這位大叔可是她的親眷?”姜露側了側臉,說道。
雖然臉上遮掩的紅色斑痕還在,對著姜民富卻還是故意露出有斑痕的一面多一些才會心安。
“是,家裡給這孩子立下了衣冠冢,我聽聞有人在此地見過她,懷著一線希望過來尋,想不到是一場空。”
“可惜,可嘆啊。”姜民富說完後,目光朝著前面的路遙遙相望,最終嘆了一口氣,用杆子驅趕毛驢轉身。
回去吧。
白來一趟了。
沒行進幾步,姜民富覺得哪裡不對。
他再次回頭看了一眼,這一次姜露沒用紅斑的那一側對著他,遙遙看去——
姜露!
先是一股陰寒的感覺從後背襲上心頭。
可轉瞬間看到這日頭,他又穩住了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