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責問起未央。
“未央姐給人的感覺根本就不喜歡看書吧,按理說未央姐這種長發姐姐就應該是在班上廣受歡迎,個性開朗又愛交際,假日還會叫上朋友一起逛商城不是嗎?幹嘛一定要像那種短發眼鏡陰沉小女生一樣孤零零地在活動室裡看書?啊?還有啊文學部不就應該是無聊沉悶的樣子嗎?哪來那麼多活動,我都不敢報名嘞。你們倆真的就不願意出去玩嗎?這麼好的太陽……”
“不是你要宅著的嗎?”夏寒和未央一起眨巴著眼睛。
我巴不得和未央出去轉轉呢。再說你小說動漫看多了吧,誰說愛看書就一定要是短發眼鏡陰沉小女生?真是。
“清一你猜錯了,”未央向服務員招手續茶後繼續說,“我想看書不是我愛看,而是過去的缺失。”
“缺失?”
“用祖父的說法是,我的過去和現在不完全在一條線上,盡管過去漸漸淡薄,就和這本書一樣。”未央鎮定地拍了拍盒子。
對我而言,按照正常邏輯繼續人生是沒有意義的,因此也沒有必要把自己貼上什麼標簽,更何況每個人都有多面性,既然我連未來和離別都難以面對,過去也不再是我的過去,那麼就只能以【未央】的身份繼續活下去了。
連本我都無法判斷,那就只剩下一些不好理解的方法可以確認本我的存在。
書本是其中之一,看著別人的歷史就像是和她一樣經歷了那麼多一般,這就夠了,我也會漸漸想起那些被我忘掉的時間。
而結論是。
當下才是我。
“因此,如果不能找到你,世界就迎來終結。我的理解,書簽的主人是想讓我們……至少銘記住此刻。”
“那只是自作主張吧。”發完這句牢騷後,清一不滿地撅起嘴,“未央姐老是這麼多愁善感可不好,書看多了吧。”
“算是。”未央用微笑回應,“而且,就算哪天誰告訴我他可以把我丟失的記憶還給我,我也會拒絕。”
說完,未央直視著坐在一旁的夏寒,視線交彙。
這種視覺並不是那種試探,也不是邀約,更像是隨時做好分手準備的微笑。
有人認為,把記憶用照片、文字乃至攝像機錄下來就可以成為永恆,等到某一時間也可以翻翻相簿,用這些東西去確認自己的存在。
而未央否定了這種說法。
“在我看來,”未央說,“所謂的永恆是不可度量的東西,就像時間一樣,有時候一瞬也是永恆,而度量的方法……”
微笑著指了指心口。
你突然這麼溫柔幹什麼?
夏寒低下頭這才發現,他早就一直用過強的力道握著未央的手,而她對這份痛覺一句怨言也沒有。
她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夏寒,慢慢地點了點頭,
“謝謝你,夏寒。”
夏寒咕嚕一下吞嚥下口水,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你好,請問你是許小姐?”像是回應什麼的聲音。
一個穿著筆挺西服的中年大叔出現在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