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這一年零兩個月,該從事什麼行業?”林珩拿了一瓶汽水,開啟喝了一口。冰爽穿過天靈蓋,讓他清醒,“該怎麼選擇人生?”
董海看著林珩,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些問題太複雜,他沒有想過。畢業了,跟隨大流,打工賺錢,總不至於餓死吧?
“能玩一輩子?等你畢業後,你就是一個成年人。你得負起成年人的責任,工作賺錢養家餬口。高中畢業,能找到什麼好工作?你又有什麼生存技能?”
汽水見了底,林珩放下瓶子,拿出錢付賬。
“你花的每一分都要自己賺,就開始懷念學生時期的美好了。你想曠課就去吧,對得起你自己就行。”
董海看著林珩走出小餐館,走進學校大門。
夕陽的餘輝鋪撒大地,世界被渡上了一層金色。
半晌董海摸摸頭,起身走回學校。
不曠課了。
晚自習結束,林珩故意拖到最後,顧景言也一直沒走。林珩把書塞進書包,看了顧景言一眼,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今晚上會有人堵顧景言。
堵人的是二中的校霸,兩個人的恩怨也很簡單。那人騷擾顧景言,顧景言就把人打進醫院。顧家有錢,可架不住對方有勢。顧景言也是因為這件事沒學校可讀,才選擇了垃圾英才。
當時林珩和顧景言並不熟,兩個人真正熟起來就是因為這次打架。林珩見不得欺淩弱小,出校門就看到弱雞轉校生被揍,拎著棍子就上去了。
打完他和顧景言成了朋友。
教室漸漸空蕩,林珩拎起書包扔到肩膀上,率先走出了教室。顧景言跟在他不遠處,他們是前後腳到車棚,拿到腳踏車出校門。
遠處摩托車轟鳴,林珩捏緊剎車,腳踏車停下來他的長腿支在地上,眯眼看不遠處的車燈。
顧景言出校門就看到這架勢,目光沉下去,攥緊了車把。
為首的摩托車停下來,一個高大男生下車,拎著棍子指了指顧景言,囂張道,“過來。”
林珩嘖了一聲,放下腳踏車,摘掉書包和校服外套扔給顧景言,“站著別動。”
“你是誰?別他媽多管閑事,我只找顧景言!”這個人叫沈軍,二中校霸。
“我是你爹。”林珩在很久之後得知沈軍是如何欺負顧景言這件事,當時沈軍已經被他爹送到國外了,沒機會揍他。
“操!給臉不要臉,幹他丫的!”
林珩撿起一根木棍,回頭命令顧景言,“站遠點。”
他跟顧景言在一起——呸,沒有在一起,就是相處比較和諧那段時間。他跟人打架,只允許顧景言在旁邊抱書包,不準參與打架,少爺的手不是拿來打架的。
林珩避開迎面的一棍,一腳踹在對方的肋骨,把人踢出半米遠。只聽耳邊風聲,又一根棍子落下來,他們拿的木棍,林珩不怕捱一棍。但這個人,會被林珩揍死,林珩沒把後面的人當回事,只揍面前的人。
突然身後一聲悶哼,林珩的手腕被抓住,熟悉的氣息。林珩猛地回頭,拽過顧景言摟到身前,抓住棍子朝人後頸打去。林珩下手極其的黑,那人沒回過神就被林珩被揍翻了。林珩迅速解決掉另外幾個人,陰沉著臉,拎著棍子往那個背後偷襲的人身上揍。林珩上輩子被人取了個野狗的外號,是,他就是瘋狂的野狗。沒爹沒娘,赤條條一光棍。
手臂被抓住,林珩回頭對上顧景言黑白分明的眼,目光沉下去,“滾。”
顧景言不顧林珩兇狠的目光,手往下移,他一直看著林珩。
林珩皺眉,不管活多久,能從他手裡奪東西的也就顧景言一個人了。
林珩鬆手。
顧景言拿走了棍子,轉身大步走向沈軍。沈軍慫的一逼,打架的時候就沒敢上,此刻接觸到顧景言的目光掉頭就要跑。顧景言一棍子打在他的腿彎,沈軍猝不及防跪在地上,還虛張聲勢的吼,“你他媽是不是想死?你敢動我?”
顧景言又一棍子打在沈軍的脊背上,沈軍哀嚎著抱住頭,“顧景言,你有本事!我找人弄死你。”
顧景言一腳踹翻沈軍,清冷嗓音一字一句,“你弄不死我,死的就是你。”
“顧景言。”
顧景言的身子僵住,隨即回過神,大腦一片空白。
林珩冷刻的五官沒有任何表情,他撿起地上的書包和衣服,抬起下巴,“我的衣服在狗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