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言抬頭，隨即目光沉下去。

趙暮生的黑瘦，不矮，目測一米八左右，穿著廉價的t恤和黑色布料褲子，最引人注目的是腳上那雙鞋。一雙眼極其的亮，他抿著嘴唇半晌才開口，“我叫趙暮。”

在這個學校，大部分都是條件比較好的人，確實沒人見過腳上穿黃膠鞋的。一時間，低聲議論的不少。

“找位置坐下吧。”

趙暮看了看後面，走到倒數第二排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看什麼？”林珩開口，“他好看？”

“你認識他麼？”

林珩搖頭，審視趙暮，“沒見過。”

“我認識。”

顧景言拿過筆記本在上面快速寫道：“他是高三後半期轉過來。”顧景言不裝的時候，字寫的龍飛鳳舞，一點都不乖。

“後半期還收人？”

“他爸在校長家門口跪了三天，考試資格是劉老師幫忙拿到。”

林珩眯了眼，看著顧景言的這行字，顧景言不會輕易議論別人。

“你跟他還有接觸？”林珩那過紙在上面寫，轉頭注視顧景言。

顧景言的喉結滾動，目光幹淨，片刻後開口，“是他說你還活著。”

操！

林珩若有所思，考試資格是劉老師幫忙拿到？

“老劉是高二老師，怎麼會認識他？”

“他爸跪的太可憐，劉老師主動幫忙的。”顧景言寫完這句，低聲說，“劉老師那個人你也知道，老好人。”

那還是跟劉宇有關繫了，劉宇幫過趙暮，趙暮忽悠顧景言回來。讓顧景言回來幹什麼？想做什麼？

“趙暮有沒有回來？”

顧景言搖頭，“這個世界變化挺大的，看不出來。”

林珩觀察了趙暮四節課，這貨就說了一句話，還是劉宇的課。劉宇叫他起來回答問題，他沒說話，劉宇問他叫什麼，他回：“趙暮，暮色的暮。”

問題還是沒回答上來，劉宇就讓他坐下了。

林珩玩著筆，單手撐著腦袋沒形沒狀的蹭著顧景言，“春困秋乏，我現在就秋乏。”

顧景言忍無可忍，轉頭，“林珩。”

“嗯？”

“你晚上少折騰一會兒，你就不乏了。”

林珩笑出聲，在放學鈴聲中起身攬著顧景言的肩膀，“走走走，哥哥帶你去吃肉。”

顧景言：“……”

他們出教室的時候，林珩回頭看了眼，趙暮沒起身，埋著頭在寫什麼。

趙暮，林珩若有所思，他想幹什麼？

晚上林珩先陪顧景言去天晟取衣服，在走廊裡撞上了顧晨風。顧晨風穿著商務襯衣，打著領帶，人模狗樣。

看到林珩愣了下，才看向顧景言，“景言。”

“有事？”顧景言面色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