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橙心裡打鼓,他擦把額角的汗,想說點什麼。
應閻宇的手機卻響了。
溫橙等在一邊,直到小孩掛掉電話,他才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胡三催我,得走了。”應閻宇起身道。
溫橙點頭:“阿婆剛才發簡訊說她先回了,我們現在去坐班車,還來得及......”
“不了,”應閻宇笑著打斷,“你回吧,胡三叫人來接我了。今天,謝謝你,麻煩溫大夫了。”
客氣而生疏。
距離感瞬間拉長。
溫橙臉上出現了一秒的愣然。
距離是該有的。
畢竟他對小孩沒那種心思。
只是沒想到,是由對方主動把他推開。
“那好。”溫橙頓了片刻,轉身就走,走到一半才想起自己沒有現金,又不想倒回去,只能硬著頭皮繞下盤山公路。
在臯垌市內,網銀並不常見,大家多用紙幣。
溫橙連兩塊錢都換不到,只能一直走。
從炎陽正盛,到餘暉西斜。
他走了不動,才捨得花錢叫來一輛計程車。
......
應閻宇瞪著那抹背影走出視線,一次都沒有回頭看他。
幸好沒有。
他用指尖劃過口袋裡的票,笑出撥出一口氣,然後又猛然止住。
等等。
他往褲子後面一摸。
小樹枝呢!!
半個小時後。
一輛夏利摩托停在了半山腰。
應閻宇接著電話,黑臉走來。
黎茍把車一靠,挺慫的:“應哥。”
“恩。”應閻宇沒什麼表情。
“呃,你騎還是我騎?”黎茍聽說他不愛坐後面,便遞出鑰匙。
應閻宇沒接,他傷口都快疼爛了,站著都費勁。
他跨上後座,動了動眼:“走。”
黎茍連忙點頭,剛一上去,就聞到了血味,手上一滑,差點把車開飛。
應閻宇長長的“嘶”了聲。
黎茍立馬繃直了背,關注著身後的動靜。
他家是開殺豬場的,他從小就對血味發憷,特敏感。
他猜應閻宇是受傷了。
“走。”應閻宇的聲音低了些。
黎茍張嘴想問,最後卻只是“啊”了聲,顫顫巍巍地把車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