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了客廳,本想去找阿婆,卻被日歷上的一個紅圈勾住了腳步,圈著八月二號。
八月二號?
比賽,跑野。
一種極其糟糕的預感從四面八方躥進腳底,扼上喉嚨。
“橙橙,我們要不要報.警?”曾阿婆出來,也是一臉凝重。
溫橙想了想,搖頭道:“先別。”
要是小孩真去參加了那種非.法比賽,報.警可能更糟。
“我先去一趟藥房,問問人再說。”
曾阿婆面上的焦灼逐一沉澱:“今晚還沒訊息,我就報.警。”
溫橙“恩”了聲,又倏地想起:“他家......”
“他家不管他,不然來我這裡做什麼?”阿婆打斷道。
溫橙沒再吭聲,回去拿了藥箱就往藥房走。
沃德瑪還是老樣子。
秦暉正在給人把脈,一邊把,一邊百度。
“呃,舌苔發白,舌緣呈鋸齒狀,濕氣停滯......”
病人認真聽著,忍不住問了句:“大夫,這跟痛經有關系嗎?”
秦暉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當然了,你想啊,這水流不出去,全留在身體裡,多了不得發冷?冷了就不通,不通則痛!”
病人恍然大悟,拿了藥方去抓藥。
秦暉靠回椅背上,剛要舒氣,就瞅見了臉色發黑的溫橙。
他老實巴交地端坐道:“溫大夫,咋的了這是?”
溫橙沒搭理他,先去檢查了藥方。
沒有大問題。
但肯定不能辨證論治,醫不好人,也吃不壞人,應付了事,這就是秦暉的行醫準則。
溫橙幾次想要警告他,可話到嘴邊,又凝固了。
他畢業後,輾轉去過兩家三甲醫院,最後都因為對前輩“指手畫腳”,而被辭退。
而他家那陣子又負債累累,丟了工作不說,還被人打破了頭。
原本暴躁的脾性被狠狠磨了兩刀。
“溫大夫?”秦暉見他表情不對,略帶遲疑地出聲詢問。
溫橙用手背蹭了蹭額角的汗,壓下煩悶,先處理要緊事:“那天和應閻宇一起來看病那人,你認識。”
“啊。”秦暉點頭。
“有他電話嗎?”溫橙問。
“好像有,就是不知道他換了沒。”秦暉翻了翻手機,然後遞了過來。
“謝謝。”溫橙低頭按著手機。
秦暉忍不住問了句:“你找他什麼事兒啊?”他想不通這兩人會有什麼聯系?
而這時,電話已經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