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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 趙長青做了一個離奇的夢。
夢裡的他是他,又不是他。
他已經年近半百了,從監獄裡出來後選擇遠走他鄉, 放下了心底藏著的那個女人。
他知道女人那麼好,那麼能幹, 就算往後他不在她身邊了, 她也能好好照顧自己。總好過和他這個勞改犯在一起,承受外界異樣的眼光。
然而沒有女人,也沒有兒子在身邊的日子, 即使他後來又做成功了事業, 依舊也過得渾渾噩噩,生不如死。
不過好在,女人後來生意做得越來越紅火,能作為成功人士經常出現在電視和新聞裡了。
他小心翼翼地收集著女人的資料,一遍遍看她的訪問, 看她的採訪。
真好啊, 他想,女人到了這個年紀依舊光彩照人,事業又這麼成功, 家庭方面一定也很美滿了。
可後來, 一直到新聞報導的時候,他才知道女人已經沉痾深重,藥石無靈。
他慌了手腳,立刻訂了機票去找她。
回到北京的那天, 下了濛濛的細雨。他捏著早就查到的地址,催促著司機開的快些。
看著紋絲不動的堵車長龍,司機也很無奈地和他說:“趙先生,我真的事先查過這條路線,按道理說這個時間點不該這麼堵的。”
他也沒有責怪司機的意思,只是心頭狂跳,不好的預感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焦急地等待了半小時後,他下車改為步行。
走了又大概一個小時,他終於走到了最前頭堵車的源頭——原來是一輛私家車在首都大學門口撞了人。
現場很是慘烈,那輛私家車已經撞得面目全非,而被撞的人和司機則當場喪命。
一時間警務人員和救護人員都在附近忙碌。在場目睹事發的群眾議論紛紛,說這肇事的司機肯定是有備而來,而且當時大學門口的人不少,這司機卻很有技術地只撞了那一個人……又有人說,被撞的是大學的校長,這位校長平時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陰私事兒,把人得罪狠了才糟了報應……
各種議論聲嘈雜入耳。出門就遇到這樣的事,他心頭那種不好的預感就更強烈了。
不過他本來就不是好事的性子,所以也只看了一眼就立刻離去了。
最後,當他好不容易另外找到了車,找去了女人住著的醫院,卻發現病床空了,醫務人員只說是病人在知道沒有治癒的情況下,放棄了治療,選擇出院……
於是他又奔向她的住址。
他想,最後的這一點時間,他一定要好好守住她。
可惜,沒有最後了。他和她再次擦肩而過,一秒一分都沒有,甚至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他這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女人後半輩子也沒有再找一個伴侶,更沒有任何孩子。最後她以那麼慘烈的方式離開了這個世界——女人平時性子軟糯,對誰都和和氣氣的,到底是對這個世界多絕望,才會選擇以這種方式宣告死亡。他不明白,為什麼女人這麼好的人,會落得這個下場。他更恨自己,居然以為她好的名義,把她撇在了一邊……
趙長青淚流滿面地醒了過來。
這個夢實在太過真實,他一陣恍惚,甚至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夢,還是真的上輩子發生過得事情。
不過喬秀蘭和他說的是上輩子的她後來生意紅火,功成名就,即使他沒在身邊,她後來也過得很好。所以在最後纏綿病榻的時候,她也沒有遺憾,走得十分安樂。
顯然,她的話和這個夢是相反的。
但是不論這個夢的真假,既然她那麼說了,趙長青也不願繼續再多問。
反正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天可憐見,這輩子她可以從頭來過,沒有著高義的道,也沒有經歷過後來的諸多苦楚。
不過想到高義,趙長青還是恨得牙癢癢。
從前他只是看高義不慣,但想著高義也從來沒得逞什麼,只是為人討厭了些,他也沒有真的出手對付過他。
現在麼,這個人真是死不足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