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撩起裙擺跨進了副駕駛,繫上安全帶之後,車輛才緩緩的駛了出去,轉向複仇者大廈的方向。
“聽說你這段時間都睡不好?”
娜塔莎在駛入主車道的時候,終於開口問我了。
我聽著就知道是史蒂夫告訴她了,忍不住嘆了口氣。
在回來的當天好好地睡了一覺之後,我似乎再也沒辦法回歸到以往可以熟睡的模式了。
不是史蒂夫一動我就會被驚醒,就是無數次的陷入夢魘,導致我不敢睡,他也就一直陪著我不再進入睡眠。
甚至有一次,我好不容易睡著了,卻夢見了尚且待在冰凍艙裡面的場景,令我窒息的疼痛再次席捲了我,而我因為動彈不得企圖發出攻擊,就在這個時候史蒂夫將我喚醒了,我看見他死死的壓著我的手腕,而我的手中正凝結著金色的冰錐。
雖然他再三安撫我說他沒有受傷而且不會受傷,我都被嚇得一晚上不敢再睡。
這樣的情況讓我相當頭疼,我不得不承認自己有可能患上ptsd了,也就是創傷後應激障礙。
“你可不能怪他,畢竟我是你孃家人,他向我求助是應該的。”
娜塔莎寬慰著我,我再次嘆了口氣。
“我知道,我只是,”我張了張口,摸著自己手指上的指環,“我只是覺得也許過段時間就好了。”
“但是你要知道,親愛的。”
她在一個紅燈的路口停了下來,轉過頭看著我,伸手握上了我的手掌,綠眼睛裡面一如既往的泛著溫柔。
“我們都很擔心你,我們誰都不知道你在那裡到底經歷了什麼,所以我們都只能小心翼翼的。”
我抿了下嘴唇撥出了一口氣,忍不住轉移了視線盯著窗外不再看她,就聽她接著說道。
“如果你不願意說出來,我們尊重你,但是你不能一個人扛著,尤其當你扛不住的時候,你絕對不能逞強,明白嗎?”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她緊緊的握了一下我的手,在綠燈亮起的時候坐正了身體發動車輛。
出於醫生的職業素養,海倫沒有將她知道的任何屬於我跟她醫患關系之間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即使託尼再怎麼試探,她也沒有開口說一個字,所以他只好放棄了繼續探究,轉而調侃我們沒見過幾次關系就這麼鐵。
但是隻有我知道,在海倫第一次看到我胸口的創傷時嚇了一跳,畢竟她非常清楚我的身體機能,即使我沒有說一句話,我都看到她眼眶紅了,以至於我不得不轉而去安慰她。
她明白我是怎麼想的,不是說我矯情的非要一個人逞能,而是有些事情,真的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是最好的。
進入到大廈之中直接轉入了頂層待命的戰機,託尼在我臨上飛機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於我要求一個人去接受治療這一點也拿我沒辦法。
娜塔莎在我即將起飛的時候對我說了一句話。
“如果你想知道全部的事實,愛爾,我會讓你看看我的記憶。”
我看著她的眼睛,最終點了一下頭。
因為我的創傷通道太過於特殊,屬於直接穿透心髒器官的那種。
海倫不得不在使用鐳射再生的同時,利用射線輔助監測我的生理活動,她意圖為我注射麻醉劑,但是根本沒有用,我調侃她不如直接把我打暈,她無奈我還有心情說笑,眉宇間多了幾份凝重與心疼。
因為這意味著過程中如果産生疼痛,我必須得自己扛著。
而當我全身□□的躺在再生搖籃之中的時候,我才逐漸産生了緊張感。
空間暗了下來,周身亮起了無數光點。
我再一次因為空間的狹小而無法動彈,心率以可以察覺的速度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