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說山姆忙的吃飯都吃不好,活生生的從一名能在天上飛計程車兵轉變成了地上跑的文員。
我看著那些轉向我的鏡頭,將手覆在肚子上,唇邊帶了些笑意,盡量柔和著自己的表情。
“是這樣的,這兩個月我都處於觀察期,之前因為一些原因差點流産,我的朋友們不希望我在那個時候露面,以免加重身體負擔。”
史蒂夫從旁攬住了我,在我的頭發上親吻了一下。
我聽見他微不可查的吸了一口氣,握在我胳膊上的手力度緊了幾分。
我閉了閉眼,讓自己看上去很是放鬆,但是喉嚨還是有些發緊。
“所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穩定下來了,除了……”說到這裡我噤了聲,皺了下眉毛快速的轉移了話題,“剩下的事情我會在發布會上說明的。”
但是這些媒體哪裡會放過一絲能夠被挖掘的線索,他們一下就抓住了我的遲疑,即便話題被我轉移了也依舊沒有放過我的意思。
話筒幾乎要伸到我下巴上,一名女記者拼了命的將身體往我跟前擠。
“所以你目前仍需治療對嗎?是什麼將你的身體變成這樣的,是孩子嗎?”
攬在我胳膊上的手突然一緊,我下意識的抬眼看向史蒂夫,只見他面容平靜,一雙眼睛卻微微眯著,內含的冷意格外分明。
但他偏著頭避開了鏡頭,不讓自己的情緒暴露出來,我伸手與他十指相扣,見他親吻了我的指尖,聲音也終於不再虛浮著了。
“哪家的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健康的?我能做的只有配合治療。”
一句話也沒說清楚是孩子出了問題還是我出了問題,那名女記者試圖再問,就被旁邊的人搶了白。
“是之前的任務導致您的身體受損嗎?”
這是在刻意引導話題。
我做出愣了一下的樣子,抬起眼看了那名記者一眼,意外的覺得有些眼熟,但眼下的情況並不允許我去翻看記憶庫。
我撥了一下頭發,笑容變得苦澀起來。
“說實話,具體的原因真的不太方便透露給你們,況且我瞭解的也並不多,不過不用擔心,據我所知,事件的源頭已經被掐斷了,不會再橫生什麼多餘的事端,只是任務方面的後續進展我們還是需要跟政府方面進行再次的資訊交涉,”我面上帶了些微妙的嘲諷,抓著衣服的手指也緊了一些,“要知道,即使我們是複仇者聯盟,我們的意願是保護你們,但也會被有些人看做可以隨意驅使的武器,”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那名記者的眼睛笑了起來,“現在,我成為了一個母親,我只希望你們能祝福我和我的孩子平安無事,其他的我並不想再多說。”
隨後我表現出了疲憊的樣子,史蒂夫將車門開啟,我順勢坐了進去。
避而不談太過曖昧了,這些精明的媒體人怎麼會不質疑我,那幹脆拋磚引玉,十句話裡七句假,三分真也足夠他們回去分析與編排,這才叫社交。
記者依舊窮追不捨,試圖利用越來越尖銳的問題刺激我作出回答,甚至引到了英國那邊。
誰都知道我跟英國方的關系,就算有人懷疑我是間諜也無可厚非,但那又能怎麼樣,我嫁給了美國隊長,現在還懷著孕,成為了一個母親,這是最有利的導向。
今天晚上可能就會有實況新聞播出我的採訪錄影,明天一早的頭版頭條,估計就是我確認懷孕,並且疑似對政府不滿了。
等我係好了安全帶,史蒂夫這才發動車輛。
我將手肘撐在車窗旁邊,看著後視鏡裡逐漸遠去的閃光燈。
“我實在不希望你繼續待在這裡,但你現在顯然不能離開。”
史蒂夫的嗓音有些發緊,我轉頭看向他,就見他依舊皺著眉毛,目光沉沉的,帶著上過戰場的壓迫感。
手機叮了一聲,我看到託尼發來的郵件,是一個佔存量很大的文件。
我看了眼標題,看了眼他附帶在底下的“good job”,只覺得呼吸都有些沉重。
“是的,我不能離開。”
我笑了兩聲,滿都是無可奈何。
“怎麼了?”
他趁著紅綠燈轉頭看著我,我將那標題亮給他看,帶了些調侃。
“這裡面不會有什麼好事。”
然後就見他眉毛皺的更緊了,本就英挺的輪廓一下子鋒利了起來。
“把你送回家後,我去一趟基金會。”
“好,”我頓了頓聲,“娜塔莎回來了嗎?”
“回來了,你很快就能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