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為了慶祝他和姜風鈴的結婚紀念日?!
披帛從臂彎裡滑落半截,傅嬌睫毛抑制不住地輕顫。
恰在此時,臥室的門被推開了。
莫信走了進來,一眼便看到了傅嬌那張毫無血色的臉。
他俯身走近,伸出手指,指節碰了碰她濕潤的睫毛,“怎麼眼睛還腫著?”
剛剛目睹了他的那場“官宣”,傅嬌心裡忍不住泛酸。
她下意識想要別過頭去,但現實的考量迅速壓過了情緒——
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大不如前,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任性。
念頭急轉,她順勢靠在他身上,一隻手抓他西裝衣角,另一隻手放鬆披帛,任其滑落,露出一抹雪白。
“我知道錯了,”傅嬌眼覆水霧,鼻音黏糊糊的,“往後接什麼通告,都先同你說。”
莫信掌心覆上她單薄肩胛,主動問道:“看見微博了嗎?”
刻意營造的啜泣聲驟停。傅嬌猶豫了幾秒,輕輕點頭。
她下頜突然被掐住,下一瞬,傅嬌被迫抬頭,看向莫信那雙意味十足的眼睛。
“說說看,你什麼想法?”
傅嬌被他看得心頭發慌,眼淚簌簌落下,哭得梨花帶雨。
她用力咬著下唇,“無論怎麼樣……這都是我的錯,是我有錯在先……一直以來,都是你太寵著我了,是我自己沒分寸……”
“以後……我一定會改的。”
她避開了所有可能觸怒他的點。
既沒有直接表態想繼續留下,更沒有提及自己看到官宣後的真實感受。
她選擇將一切責任歸咎於自己,扮演一個“知錯能改”的、需要他“原諒”的角色。
若是換做從前,她一定會逗弄他幾下,玩些小把戲。
但現在,此一時彼一時,她完全讀不懂莫信的表情。
莫信冷眼瞧著她哭花了的妝容,這副楚楚可憐之態,以及她那頗有心機的披帛——
底下,只有一片清涼布料。
此刻,他心裡只有一個陰暗且令人興奮的念頭——
剛才那般驕傲、不馴、甚至敢用股權來威脅他的姜風鈴,當她被踩進泥潭,被天文數字的債務壓得永世不得翻身的時候……
是不是,也會像面前這個女人一樣,放下所有尊嚴,用盡一切手段來乞求他?
這個想象帶來的快感,讓莫信的呼吸聲逐漸粗重起來。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扯掉了礙眼至極的披帛。
夏潤則本想送完人就走。
奈何這位經紀人,一進門就雷厲風行地進入了工作狀態,滿心滿眼都是如何應對眼前的輿論危機,壓根沒給他插話告辭的機會。
他也只好識趣地在單人沙發上坐下,像個透明人一樣,安靜地聽著她們討論。
他大部分時間都只是面無表情地聽著,直到——
聽見姜風鈴說要搞一個“離婚直播”,夏潤則那雙原本沉寂的眼眸裡,倏地漾開了一圈漣漪。
他身體不自覺地微微前傾,聲音帶著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熱切:“有什麼……是我能幫得上忙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