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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

對,是有這麼回事。風鈴確實說過,等手頭的事情一忙完,就陪她去醫院看宋煙。

“但我們的車……”

我們的車不是停在地下車庫嗎?!

話音未落,就被姜風鈴急促地打斷,她的手掌已經貼著盛開的後背往外推。

“醫院停車死貴!一小時二十塊!” 姜風鈴的聲音又快又急,“我們打車去!更快!十分鐘就到了!走了走了!”

那架勢,與其說是建議,不如說是強行拖拽。

夏潤則站在原地,目送那兩個身影消失在轉角。

那雙眼眸微微眯起,眉頭也隨之越蹙越緊。

姜風鈴……她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方才視線交彙的剎那,她的躲閃太過明顯。

這讓他立刻聯想到在地下停車場的那次,同樣是短暫的對視,同樣是她率先移開了目光。

那次,他以為是距離太遠,或者她根本沒在看他,只是自己一瞬間的錯覺。

可今天呢?

還有,他發出去的那條給她加油的資訊,至今沒有迴音。

沒有回複的這幾天,他幾乎把他們之間的交集翻來覆去地想了個遍。

再加上今天的反常,一連串疊加在一起,讓他真的沒辦法不多想。

是不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對?

是那天在海底撈,他的自以為是,反而讓她感到了壓力和冒犯?

是他……表現得太心急了嗎?

所以,嚇跑了她?

心頭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澀然。

或者,更殘忍的可能性是——

姜風鈴對他根本就沒有那份心思,而她現在的沉默與躲閃,不過是在用一種不那麼直接的方式……拒絕他?

他不知道。

夏潤則解鎖了手機,習慣性點開置頂的對話方塊。

目光空茫地盯著那片空白,任由無力的茫然將自己籠罩。

來之前,為了找到一個既不顯得刻意,又不至於太過突兀的理由,他幾乎想破了頭,輾轉反側,不得安寧。

腦海中不是沒有閃過那個念頭——姜風鈴還欠他三百萬。

就像在巖洞那樣,他完全可以再扮一回債主,用這筆債務作為籌碼,理直氣壯地要挾她——

至少能換來一次對話的機會。

但是……心底深處有個聲音在抗拒。

一種強烈的、幾乎是本能的排斥感,席捲了他。

他抗拒任何可能違揹她真實意願的舉動,哪怕只是讓她感到一絲絲的不情願。

他抗拒去做任何會讓她感到為難的事情,哪怕只是皺一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