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揚心裡不痛快就抱怨了一句:“門主,怎麼死了一個人也要咱們出現場啊?”
宋沐風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不出悲喜,只是淡淡道:“一個人也是條人命,去吧。”
陸清揚憋了一肚子火氣,誰知道剛走出嘉和小築,就聽到路口有人湊在一起說閑話,大概是這幾個人的級別太低了,應該是年前剛剛入門的“水刀”組的。
四重門一共有三大組,每個組配備組長一名,副組長兩名,每組的組員是三十名,除了三大組之外,四重門每年還會吸納一定的新人進到“水刀組”,水刀組的人員不定,她們是初步具備進入四重門資格的人,但最終能不能留下,還要看三大組要不要她們。
這些新人如果半年之內還沒有被三大組挑選,那就是被淘汰了,被淘汰的人一般情況下不允許再進入到四重門,但也有例外,比如錢明月,她就是靠著祖上的功德留在了行人房。
這幾個人自然不會有錢明月這樣的好運氣,她們就像是賭桌上的賭徒,每天戰戰兢兢又心懷希望,閑暇之餘也就是聊些八卦調劑生活。
她們只是聽說陸清揚這個人,見過本人的並沒有幾個,所以陸清揚都走到她們身邊了,幾個人嘮得熱乎。
直到陸清揚冷著臉站在幾個人面前。
為首的一個反應過來,馬上換了一張笑臉:“……陸,陸副組長,我們……”
“……”想要發火的陸清揚突然改變了主意,“你們幾個,跟我去壺流河。”
壺流河岸邊。
錢滿在家呆的實在無聊,再加上妹妹弟弟的蠱惑,三人就來到了壺流河遊玩。
“錢進!”錢滿雙手叉著腰,一臉無奈,“這就是你說的風光無限秀美的踏青聖地?青呢?人呢?”
錢進嘿嘿一樂,“……這個,私塾先生說踏青作詩一首,我這不是來這裡找找靈感嘛!”
錢來:“父親說了,我們倆尚且年幼,不能獨自前來,父親和母親要去上香沒得空,頂事的就只剩下大姐你了!”
錢滿:……
原來,她這個頂事的大姐今天的使命是帶孩子。
不過,作詩這種事情,她實在無能為力,曾經的唐詩三百首她早就還給老師了。
錢滿深吸一口氣,努力看著並不是很美的風景。
壺流河位於中州中心城區南三裡地左右,雖然已經是四月初十,但這岸邊卻依然景色有限,岸邊基本都是石頭,偶爾一兩簇青草冒出頭,也是長得營養不良一般,看著就可憐。
錢滿覺得自己比腳底下的草還可憐,好不容易可以躺平幾天,為什麼要聽這兩個小鬼頭的話,來這個破水坑邊上吹冷風——
嗯?好像這空氣中的氣味有些不對。
“錢進!”錢滿抓著妹妹的胳膊,又使勁吸了下鼻子,“你拉褲兜了!怎麼這麼臭!”
錢進捂著屁股掙紮,“大姐,我沒有!我一個屁都沒放!一定是小來!小來今早上吃多了!”
錢來:“你胡說,才不是我嘞!哎?大姐,那邊兒來了好多人!”
錢滿又吸了吸鼻子,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對勁,這臭味似乎不是一般的屎味,好像是腐屍。
順著錢來手指的方向,錢滿看到不遠處五六個人騎馬而來,看衣著打扮像是四重門的人。
穿著黑色制服的人在距離錢滿十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來,錢滿看清楚了,為首的那個人她見過,是陸清揚。
怎麼著也算是同事,她正琢磨著要不要上前打個招呼,就聽到路青揚的聲音傳來——
“四重門辦案,閑雜人等迴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