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伶安靜地聽著：“……”

你倒是說出什麼事，這樣慢吞吞的想做什麼？

卓一瀾留意著容伶臉上的變化，“端王說，是陛下讓他殺妻。”

容伶心頭咯噔了一把。

這種話兒，端王竟然敢說？

他這不是擺明在挑撥陛下和殿下的關係嗎？

容伶聽到之時，是愣了愣，可很快又恢復如常，“殿下，您相信麼？”

“端王曾說，因為我一直不肯娶妻，一直不肯接近女色，陛下要斬斷我心中那點念想，就逼著他殺妻。因為只有人死了，我的念頭才會斷。”卓一瀾說得聲音淡淡，不徐不疾，其中卻隱藏著極大的風暴，“楚將軍對於蕭國來說舉足輕重，按理來說陛下不會犯這個糊塗。然而在蘭歌和我之間，只能選擇一個人的話，陛下會選擇誰？”

因為元帝沒得選擇。

唯一的血脈，只剩下他而已。

可是當時的他……覬覦著兄弟的妻子？

容伶去倒了杯參茶，送到了卓一瀾面前，“殿下，您這個樣子正好中了端王的計謀。”

“是麼？”卓一瀾將參茶一口喝光。

“端王想您跟陛下離心。”容伶溫聲勸道：“陛下不會害您，從來不曾。”

卓一瀾知道容伶所言屬實。

所以，他一直不信。

可是想到蕭軾上次在殿前有恃無恐的樣子，他又忍不住懷疑。

容伶又給卓一瀾添了杯參茶，“殿下，老奴愚鈍，不懂得什麼陰謀詭計，卻也明白蕭國在您和陛下齊心合力的治理之下，必定會迎來太平盛世。反之，您倆若鬧出了矛盾，於國於民皆不利。”

卓一瀾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得挺遠。”

容伶低頭道：“老奴僅是陳述一個事實。”

卓一瀾沉默不語，默默地將參茶又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