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憂不敢承認,回答得牛頭不對馬嘴:“我覺得他很好。”
“是啊,他不好,我就不會這麼執著了。”薛倩忽然低嘆道。
“你走吧,我不是小氣的人,不會因為他揹你就做出威脅辱罵你的事。”薛倩說。
“我知道他不喜歡我,總以為堅持得夠久他就會動搖。”
解憂從回憶中抽離,她想了想,打字:[韓予望,單相思其實很痛苦。]
韓予望回得很快:[你也來勸我,不要傷她的心?可是解憂,無感就是無感,我不會委屈自己。]
她只好說:[對不起,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沒多想就回你了。 ]
韓予望幾分鐘後發來:[我把她拉黑了,這樣應該能讓她死心。 ]
解憂沒再說話,她只是放大了韓予望給她寫的解題思路。
同是女生,同樣喜歡了他很久,只是解憂未曾對他告白。
她又一次提醒自己,不能主動撕開這一層窗戶紙,不管她有多喜歡韓予望。
親眼聽到韓予望拉黑薛倩之後,假如韓予望也對她說“無感就是無感,我不會委屈自己”,她真的會很傷心很傷心。
解憂複習到很晚,實在是太困了,終于堅持不住爬上床睡了。
夢裡,她獨自一人在淩晨少有人經過的人行道上往前走,那條路她很熟,是去學校的路。
這條路,她一般是要坐公交去的,靠兩條腿,肯定要走到猴年馬月去,但她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路燈昏黃,這個點人和車都沒影兒,解憂一個人拿著手機和文具,身旁的行人與她擦身而過,沒有一個記得住臉。
解憂不敢停,她在夢裡只有一個念頭——明天是期末考,她絕對不能遲到。
如果遲到了,她為這次考試所做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遠遠地,她卻看見一堆人圍著一片區域駐足,解憂想繼續趕自己的路,但是路都被人堵住了。
出了什麼事情?這麼多人圍觀。
沒辦法,她只好停下來,心急如焚地擠出縫隙過去。
“真可憐喲,人飛出去20多米頭盔也撞飛了,這裡十字路口沒有紅綠燈,只有斑馬線,老頭子在斑馬線上騎著車,汽車在幾十米開外,正常是能看到人的卻完全沒有減速,這回不用多說,肯定對方全責。”
“天吶,我來這上班還不夠一年,就看到好幾起車禍,現在出門都有點兒打怵。”
圍觀的路人七嘴八舌地討論。
車禍?
解憂害怕看到事故現場,害怕那些血腥的場面,她想調頭走掉,但是在夢裡腿腳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她走上前,探頭往裡邊看。
一輛電動倒在地上,遠處地上的擔架上躺著個人,被醫護人員送進救護車。
隔著老遠,解憂見那人雙目緊閉,不知傷情如何。
解憂沒見過他,但是看清老人的瞬間,她的雙腳好像被釘在了原地,木木地看著救護車遠去。
太不吉利了,解憂從夢中驚醒,捂著狂跳的心髒。
人們常說,夢有提前預知的可能,難道她身邊有人會遭遇車禍嗎?
解憂想到這,趕緊在心裡呸了幾聲:“我夢到暴富的時候怎麼沒給我實現,不能信不能信啊解年年。”
過了一會兒,她又閉上眼睛,這下卻很難入睡,翻來覆去地,淩晨兩三點才睡著。
後半夜裡,韻城的雨季毫無預兆地來臨。
天邊炸起一道驚雷,雷聲鑽入少女的耳中,讓她不滿地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