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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無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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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無波2

靖安若不信,有哪個男子看到這些疤痕還願意娶她,可那人偏無動靜,還輕薄於她,想起此事,她雙頰瞬間泛起紅暈,眼神中滿是羞惱之色。她與他雖有婚約,可他們不過見過一面而已,實是個孟浪的人。

回來之後,靖安若的舉動備受老太君關注,次日老夫人問:“昨日見過沈世子,處得如何?”靖安若垂下眼眸,斂下所有情緒,神色淡淡地答了一句:“還可。”老夫人目光如炬,像是想從她臉上捕捉一些什麼,緊接著問:“如今他不良於行,若讓嫁他,你可心裡有怨?”老夫人的目光灼灼帶有審視之意,靖安若微微咬了下唇,猶豫片刻後答:“他若願意娶我,阿若心中不敢有怨。”老夫人微微點頭,語重心長地說:“你能如此想,那便是最好,如今一切都與往日不同,切莫似從前那般任性。”靖安若輕輕應了一聲,臉上露出一絲羞愧之色,答:“是阿若往日不懂事,沒有個分寸,平白給家裡添了許多麻煩,阿若以後定當謹言慎行。”老夫人看著她,眼神中帶著幾分關切與擔憂,問:“經歷那麼多事,你的心裡有再多的結,也要放下,更不可顯露出來,日後惹那世子生厭,懂得謹言慎行是好事。”靖安若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惶恐,說:“祖母,可是阿若會怕。”

她可以對所有人隱藏心事,唯對祖母她做不到,“會怕”,是對過往的執念,以後的未知,她再不能似從前那般肆意妄為,驕縱任性,一切何期許,不敢有望,不待有望,一顆蒙塵的心,再無法似從前那般透徹。

老夫人看著她,眼神中滿是疼惜,說:“阿若莫怕,這些年祖母只說你身體不好,養在了莊子上,不會有任何人道你的不是。”靖安若眼中泛起感動的淚花,動容地說:“謝祖母憐惜,可是……”靖安若的疑慮擔憂,老夫人何嘗未知,靖安若本該像所有的貴女那般,一切遵守既定的路,維護那表面的風光,可世事易變。老夫人輕輕嘆了一口氣,眼神中透著無奈,說:“阿若,沒有可是,長慶候府是我們高攀了去,如今你有個歸宿也好,況且這是你母親定下的,總不會虧待了你,你這般年紀也該有自己的考量,我能護得你一時,不能護得了你一世。”老夫人的話裡似有濃濃無奈,又似是權衡之下最好的結局。

靖安若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所有人都以為這就是最好的安排,無人知曉她的心事,她的擔憂,她的惶恐,她的不安,日日壓在心頭,化不開散不去。無人可訴,無言可說,像明媚的天空突來的烏雲,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光明也許會來,也許不會。往事日夜窒息她的每一個神經,像溺在水中想要自救,卻越陷越深……她用了三年舔舐傷口,讓自己坦然接受過往的不堪,一切屈辱不甘歸於平靜,這個婚約,這個沈知衡讓她心湖泛起了漣漪,她滿臉茫然,恍然失措,不知如何面對……拒絕,她許是無能辦到,接受她又不能心無芥蒂地愛人……

少女心事無可訴說,無言訴說,無盡滋味又道是愁,更不曉何人堪解憂。迷迷慼慼,嘆前程一望無由,下眉頭鎖心頭。

園子裡一青衣女婢匆匆忙忙疾行而來,撞了靖安若一個趔趄,禾穎急忙扶了一把,柳眉倒豎,呵責道:“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那青衣女婢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連忙說:“大小姐可還好,奴婢不是有意的。”這女子名喚女蘿,是靖若雪身旁的。靖安若神色平靜,輕聲問:“發生了何事?”女蘿答:“雪小姐聽說老爺有意給她說了門親事,不知怎就鬧了起來,不慎傷了自己,奴婢著人請醫。”靖安若微微點頭,說:“如此你便快去吧。”見靖安若沒有計較,那女蘿如釋重負,飛快跑去。聽聞事件始末,禾穎側過臉看著靖安若,問:“小姐可要去看看雪小姐?”靖安若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答:“不必了,我若是此時前去,她必是覺得我是耀武揚威,嘲諷於她,你且去看看爹爹看中的人是個什麼門戶。”禾穎心領神會,眼神堅定地轉身,已悄悄去探查……

晴雪院外隱隱約約可聞一些物什碎裂的聲響,餘茉聞聲趕來,看到滿地的狼藉,眉頭緊皺,呵責:“你的父親,不過是提上一提,你是發什麼渾!”聽聞母親也呵責於她,靖若雪雙眼通紅,越發覺得委屈,抽咽著說:“母親也覺得若雪無理取鬧,明明靖安若一個孤女,尚可嫁入高門,為什麼父親偏生給我尋了個破落戶,那人不過仗著點滴墨水入父親的眼,怎就要把我嫁給他,你們不是最疼若雪的嗎,你們怎麼捨得,怎麼捨得!”

餘茉無奈地嘆了口氣,眼神中卻仍帶著寵溺,柔聲安慰:“你嫁過去,就是主母,父親母親多給你添些妝奩,日子也能舒心順意,即是能得你父親青眼相看的人,日後飛黃騰達指日可待,何需憂慮。”若雪一臉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說:“父親母親的意思,讓我扶持於他,憑他也配?妝奩再多能多過靖安若去,母親本就小門小戶出來的,能有多少體己。為什麼我偏生要矮上一頭,母親你如今也是主母,我不想嫁過去受苦,你幫幫我,幫幫我。”餘茉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中滿是安撫,寵溺道:“我的好雪兒,你若不願,母親自是為你斡旋,何苦傷了自己,平白惹得母親心疼。”得了餘茉這話,靖若雪破涕為笑,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說:“還是母親最疼我。”她餘茉從一個侍妾到穩坐靖氏主母的位子,可謂聰明一世,怎就偏生了這麼個女兒。

禾穎已把事件的始末清楚地告訴靖安若,她說:“禾穎,明日給我翻一件更厚一些的衣裙。”近日明明越發地熱了,可靖安若眼神狡黠,偏生要厚一些的衣服,禾穎滿臉疑惑地問:“天越發的熱了,小姐要厚衣服做什麼?”靖安若意味深長地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算計,說:“既然若雪不願嫁那書生,我送她一場造化,如何不好?”禾穎面露詫異之色,說:“可是小姐明明答應老夫人謹言慎行,不惹事端的。”靖安若挑了挑眉,答:“誰說我要惹事,今日若雪這麼一鬧,就不會生出些事來。”靖若雪是個心氣高的,她不願嫁那書生,可那些世家子弟自然也是瞧不上她,說到底還是出身,餘茉前身是個侍妾,雖是被扶了繼室,可到底也是表面風光,在別人眼裡靖若雪不過就是個庶女,一時倒也難以找個相配的門戶,那書生是靖淮谷的門生,靖若雪嫁過去算是低嫁,憑這層身份與情分,靖若雪斷不會委屈了去,可偏這靖若雪不甘心。

翌日,靖安若適才在園子吹了風,便手扶著頭,眉頭微蹙,說:“禾穎,我們回去吧,這會子覺得頭疼,身上也有些發冷。”禾穎明知是戲,卻也不得不陪靖安若演下去,伸手探了探靖安若的額頭,故作驚訝地說:“呀,小姐,你好燙,我這就去請大夫。”靖安若神色虛弱,似有些傷神,說:“這是積年的寒疾了,大夫說,傷了身子根本,好好調養可多熬些年歲,只是日後子嗣緣薄,若是日後嫁人,我只怕有負於他。”禾穎暗暗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擔憂的神情,說:“庸醫胡言亂語罷了,何須神傷。”靖安若的身子半倚著禾穎回去,靖安若眼神警惕地問:“剛剛確定沒有祖母的人在?”禾穎答:“奴婢早已避開了老夫人的人,不過小姐你何苦搭上你自己聲名?”靖安若苦笑著搖了搖頭,說:“我若是不搭上自己,他們又怎會把主意放到沈世子身上?”禾穎越發不明白靖安若了,眼神中滿是困惑,問:“小姐你不願嫁沈世子?”靖安若眼神黯淡,說:“願不願並無分別,於我而言是不能。”禾穎詫異地看著她,問:“這是為何?”靖安若不答,緩緩挽起衣袖露出一條傷痕遍佈的手臂,或深或淺猶是猙獰。

“啊”禾穎驚叫一聲,臉上滿是驚恐之色,“怪不得,你回來以後從不願意奴婢為你洗漱。”靖安若苦笑,眼中滿是無奈與悲哀,說:“我有我的難處,退婚一事若是由我提及,只怕會惹得祖母生厭。父親已經厭棄我,若是再無祖母垂憐,我又可倚仗何人?”

禾穎一時無話,靖安若說的她如何不明白,只是這般聲名傳了出去,以後的靖安若也未必能尋個好的人家,緩兵之計一時奏效罷了,禾穎眼神關切地問:“小姐,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靖安若神色平靜,淡淡地說:“接下來,什麼都不用做也無需做,靜靜地等著便是。”

越發熱的天,女娘們早已換過更輕薄的夏衣,靖安若卻身著厚衣,神色坦然,越發顯得怪異,再結合靖安若那有意無意的話,傳言就像風一樣,鑽進餘氏靖若雪的耳朵裡,餘氏終究還是動了心,一日餘氏眼神閃爍,悄悄地問靖若雪:“你覺得長慶候府的沈世子如何?”靖若雪先是一愣,隨即眼睛一亮,“啊,莫不是,母親選中了他,那日遊湖女兒也曾偷偷地瞧上一瞧,樣貌是極好的,他不良於行,甚是可惜。”餘氏嘴角上揚,眼中滿是算計,道:“哎呦,我的傻閨女,這世上斷沒有十全十美的好事,他若是好好的未必瞧得上你,如今他于靖氏有婚約,靖安若是靖氏的女兒,你也是靖氏的女兒,選他總比別人容易些,別人也不能挑了理去。若是嫁他,那日後可是要喚一聲候夫人的。”靖若雪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說:“可那人合該是靖安若的夫婿,如何使得?”餘氏拍了拍她的手,眼神篤定地說:“娘自有辦法,有言道靖安若傷了身子,難有子嗣,若是為娘說靖安若見沈世子不良於行,心生厭惡,便說出這話,是為退親,傳出去會如何?”若是傳出去,沈世子必然是有結於心,若是提及娶靖若雪,只怕他也會同意,這樣即可週全兩家顏面,也可為若雪掙得美名。靖若雪臉上泛起紅暈,羞赧一笑,說:“如此全憑母親做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