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女靠近,“公主,埋伏的人都已拿下,的確是侃焱的蛇兵。”
“很好,封鎖訊息。他還是王主欽賜的鼎席大將軍,在妖界表明立場之前,不能讓他有所忌憚。蛇兵之力,還可一用。”
“是。”
狼女帶著手下遠去,陸潮生笑著試探,“蛇、蛟本不對付,二公主為抓捕蛇族,願意用我們蛟族,此等任人唯賢的信任,潮生替少主和長老謝過。”
笛濘絮對向他的目光,沉聲道,“你倒是不謙虛。但沒有必要在我面前演話術。”
“妖界四王爵,各個文武雙全,也各個野心勃勃。本宮無意拉幫結派,但世族眾多,能人遍佈,我笛濘絮最看好的是你蛟族大將軍淩寒。侃焱通魔一事,沒有鐵證,定不了罪。可我不能容忍任何有瑕疵的忠心。”
“公主大義。”
“別耍嘴皮子,本宮最煩那一套。”笛濘絮昂首,“陸參事既然已經口口聲聲說‘我們’,那便應該拿出誠意來。”
她厲正言辭,發梢在風中起舞,卻像是為她的話語起興:
“蛟族想在四界尋一個繁衍之地,本宮保證,會竭盡全力。而你蛟族,若想受得起這份諾,就不要對我藏著掖著。明白嗎?”
陸潮生一愣,隨後勾唇,恭敬地行了個禮:“公主所述,已是蛟族畢代之願。”
他抬起頭,神色篤定,咧開嘴笑,“憑這一點,公主放心。”
笛濘絮坐上雪狼,揮袖離去。
三界之亂才剛剛開始,但妖界奪王之爭早已埋了數百年。
手裡握了蛇兵,即是掐了侃焱一口氣,哪怕那是個心術不正之人。
而這蛟族,雖不是妖界土生之族,卻擁有絕對的王牌——淩寒、梓夙、陸潮生,這三人無論智勇文武,都是翹楚。
亂則生變,變則有機。她不搞內鬥,卻會好好利用每一次籌碼。
那個位置,無論如何,總是要能者先得的。
雁惜被秦梟子抓出玄澤。
滸氣改變那一瞬,她條件反射地呼叫對抗之靈自保,卻被魔靈突襲。
鮮血一滴一滴地往外滲,雁惜忽而覺得有些頭暈。
“別睡。”
緊促的男聲傳來,卻不知道是從何方何距。
“雁惜。”
還是那個沉穩的聲音,但好像是在四面八方回響。
雁惜迷迷糊糊,嘴裡喃喃著,“......淩寒?”
這一聲才是實聲。
而在此聲之外,世界一片昏暗。說是黑漆漆的,卻又沒有別的顏色相襯,意識渙散之時,那彷彿就不像黑色。只是一個混沌之物,一個除了自己以外,世界離奇地相同,又離奇地毫無意義。
這種感覺......似乎在哪裡體會過。
但是在哪裡呢。
雁惜飄飄恍恍地,似乎已經沒有想起來的力量。
她要死了麼。
這麼快。還沒有等到了茵化形呢。
“你不會死。”淩寒的聲音再度響起,“雁惜,振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