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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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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界出

笛濘絮心有介懷,卻沒表現出來,迅速療愈雪狼的傷口,目光變狠:“賈族長,別忘了你方才的選擇。”

“記憶猶新。”

賈楠書鎮定自若,徒手凝出雪魄草,為雪狼補充靈力。

笛濘絮這才滿意。

“如此,即望下次再見,一切順利。”

鹿子引人送客。

群靈遠去,賈楠書即刻掉頭,沖著紫靈逃逸的方向追。

舍屋之外,賈禕肩頸受創,昏厥在地,糕食的熱氣被風吹盡,散於長空。

雁惜鉚足勁狂奔,強破封印造成的劇痛讓她每落一步,都像踩在針尖上。

“神主,破開結界需要極強靈力,您的身體——”

“所以要由我護法,你才能出去。”雁惜打斷謝肅,“此地結界相對薄弱。從這離開,你有把握嗎?”

謝肅凝靈,片刻後應:“可以試試。”

“好。”雁惜答得迅速,“不管外面變成什麼樣,先傳訊息。記住,讓他們不要擔心我。”

“可賈楠書的封印困住了聖劍和謝胤,您的靈力也在以極快的速度消散。若我走了,您該如何自保?”

“他留我有用。”雁惜果決施靈,紫光瞬聚,搗向天空,“陰陽卦之力使不出來,他不會輕易對我動手。”

謝肅仍然猶豫,但沒有吐露真正的顧慮。

雁惜知道他擔心的是什麼,可她不會遲疑。

從接下聖祇令到被人魔契擄進罔清,以及後來的初柳海一難,她以利劍出鞘、展露鋒芒,要的只是滸氣還原、地濁安寧,最終卻都陰差陽錯促成了別人的棋局。

對弈盤搏,亂象叢生。似乎有千姿百態的很多人,在為了各式各樣的目的蓄勢謀劃。

進入曦旭碑前,她沒有懷疑過妁玥;離開碑中界時,她更想不到賈楠書的利用;甚至在剛才之前,她也不曾預料,笛濘絮竟會與楠樹靈族作交易。

若說他們錯。

妁玥怕的是強靈無可控,雙刃劍傷己;賈楠書和笛濘絮至少在名義上,為的是改變一個不公平的規則。

而更早的,天淵四聖利用聖祇令五人,是想澄清四界猜忌;四渡峪留下青玉皿,是希望能守住龍神在世唯一的靈跡。

他們錯嗎。

他們因此目的而付諸的行動能夠用非黑即白來定論嗎。

好像很難。

好像每一件事情的底色都不單一。

各從立場出,各揚各的信念,各有各的隱秘。紛繁複雜,交織在一起,仿若一張遮天大網,密不透風地堵住了遠行的路。

雁惜站在原地,若什麼都不做,或像從前那樣僅守近處一隅,而不窺攬全域性,只會讓自己再作一把劍、一顆子,讓已知的、未知的各方勢力在暗處推波助瀾。而那張網,將會無止境地、狂躁貪婪地侵擾她、卷裹她、壓抑她,直到窒息。

窒息。

被動等待、被迫接受的窒息。

怎麼可能。

就算沒有戰神身份,郜么雁惜也絕不會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