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範萱萱眸子暗了暗。
她是聽說陸管家去了之前魏夏在的精神病院才特意趕過來的,生怕是朗家發覺她為了將魏夏的氣運佔為己有做過的事。
原本她也不想做那麼絕的,可自從她在宴會上彈了魏夏寫得那個曲子結果得到郎君衡的關注後,她和範家的地位一夜之間水漲船高,曾經高高在上的名媛少爺們都對她討好諂媚,為了不讓一切回到曾經,範萱萱只能找高人奪取魏夏的氣運。
然後她有了和魏夏一樣的靈氣和水平,一切都很順利,直到陸管家去那家醫院。
如今看來,陸管家似乎對魏夏一事並不知情,範萱萱笑容又深了一些。
“馬上就是先生午睡的時間了,範小姐來得剛好。”陸管家把她迎進別墅,帶著她走上二樓。
因為曾經被鬼氣侵染,郎君衡靈臺一直混亂鈍痛,只有範萱萱的琴聲能夠緩解一二。
為此陸管家讓人把鋼琴搬進郎君衡的臥室,方便他多休息。
進臥室後,範萱萱先是找到在窗前看書的郎君衡,眼裡閃過些許歡喜:“朗叔叔,我來彈琴了。”
郎君衡回頭,對她溫和的笑笑:“麻煩萱萱了。”
範萱萱紅了臉頰:“不麻煩……”
她坐到鋼琴前,彈奏起彈奏過無數遍的旋律。
隨著琴曲流瀉,郎君衡原本蹙起的眉逐漸舒展,聽了許久,他放下書,走到床邊躺下。
範萱萱一遍一遍的彈,期間無數次抬眸看床上那人俊朗溫潤的側顏,臉上出現些許柔軟孺慕的情愫。
像往常一樣彈了一個小時之後,郎君衡的呼吸逐漸平穩,她悄聲起身離開房間。
“辛苦範小姐了。”陸管家在客廳看賬本,見她下來站起來送她出去。
等郎君衡醒來下樓時,陸管家已經沏好了茶。
郎君衡坐在案幾前,垂眸用茶杯蓋輕輕拂開水面漂浮的茶葉。
“看過了,是一個年輕的後生,沒有修行過道法,對鬼魂之事所知不多,不知這幾個月是何機緣。”陸管家在一旁拿出從田北達那得來的魂珠:“四顆魂珠,都在這裡。”
看見他遞過來的手心裡那四顆珠子,郎君衡的視線在幽藍色那顆上停留許久。
“我查過那三處被毀的陣法,確實都是天罰雷霆所為。”陸管家徐徐道:“興許是年歲太過久遠,裡面的純淨魂體消散導致陣法削弱鬼氣溢位才招來的天罰。”
沒有人能夠操控天罰,若有,那起碼是超脫規則的存在,這樣的存在滅世都只是抬抬手的事,沒理由針對朗家。
這樣看來,那三個陣法確實只能說是巧合了。
只是可惜了那些陰魂,原本在渡劫時能提供郎君衡大量功德。
陸管家心中惋惜,郎君衡則道:“讓他們繼續蒐集陰魂,我準備提前渡劫。”
陸管家聞言擔憂的抬頭看他:“會不會太冒險了?”
“沒時間了。”郎君衡垂眸飲盡杯中清茶,又看眼他手中的魂珠:“這顆魂珠,做成項鏈送給範家那孩子。”
純淨魂體,不止能飼養陰魂,也能滋養生人。
算是,他給那孩子這些天彈琴的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