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 25 章

<!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第 25 章

告知陸家這個秘密後,陸母心裡的主意更是穩了。一日,百忙中的曾天擇被陸母叫來了陸宅。陸母看著遠處那個安安靜靜畫畫的陸繁星,細致地攪拌著手上的咖啡,聲音低啞:天擇,我想讓繁星在這個世界上做她自己,我們欠她良多,我不願意看到她往後餘生都在做觀紜的替身。

曾天擇驀然一驚:“姐姐,你怎麼......”曾天擇一時之間很慌亂,他不知自己的姐姐緣何會知道這個秘密。

陸母放下咖啡看著自己的弟弟曾天擇,很多人都會尊稱她為“陸太太”,可是很少人記住她的本名叫“曾天掠”。而她的弟弟曾天擇,取名源於“物競天擇”,父親希望他今後能守住家業,能照顧好自己的姐姐,也如父親期盼地那般,曾天擇從小就很有主意,膽大心細,聰明伶俐,若不是突逢巨變,曾天掠毫不懷疑他會是最好的繼承人。

他們的母親早逝,父親為了有人能照顧他們就娶了繼母,然而年少夫妻的情分豈是那麼地淺淡,更何況是母親陪著父親創業一路走來的,父親終歸因母親的去世心傷成抑鬱,長年累月沉浸工作也熬壞了身體,沒有熬多久就隨母親而去了。

他們本該衣食無憂地度過童年,奈何父親去世後,繼母當家把控家裡財政大權,露出了真面目,姐弟倆的日子並不怎麼好過。縱使如此,曾天掠一分錢都要掰成兩半花,拼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養育弟弟長大,教他讀書識禮。

有一年,弟弟高燒不退,繼母不肯出錢給弟弟買藥,同樣年幼的曾天掠只能把家裡的保險櫃給撬了,指甲全部斷裂,她滿手鮮血地奔出去藥店買了退燒藥回來給弟弟服用。弟弟看到了她受傷的手哭得不能自已,待弟弟吃了藥曾天掠才感覺到手上尖銳的疼痛。這件事的結果就是繼母把她狠狠打了一頓,關她到小閣樓餓了三天。在那三天,曾天掠擔心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不知病況的弟弟。

為了弟弟,曾天掠把父母的教養忘得一幹二淨,只想著怎麼把自己的弟弟養活好。在她十二歲那年,繼母突然同意給弟弟上小學,並以採購學習用具的名義,將她與弟弟騙到了外面,雖然她知道繼母沒有這麼好心突然改變主意送弟弟上學,可是至少有一絲希望她都不願意放棄。她不忍心看弟弟失望,也不希望他永遠像個稚嫩的孩童,明知山有虎還偏向虎山行了。

果不其然,繼母出了么蛾子,差使她去買書包,並給了一點錢她結賬,待她回來,繼母和弟弟都不見人影。等她跑到路口氣喘籲籲攔截到繼母的車,繼母卻冷冷一笑:“怎麼,不要你弟弟了嗎?你有兩個選擇,要麼現在跟我回去,要麼就滾回去找你的弟弟。”

要怎麼選,曾天掠根本都不用想,那一瞬間,她明白繼母是想把他們兩姐弟都扔在外面自生自滅。她毫不猶豫地往後跑回去找自己的弟弟,而繼母的車絕塵而去。在她找到弟弟的時候,年幼的弟弟眼淚汪汪地快快跑過來抱著她,不停地告訴她:“姐姐,天擇知道你一定會找到天擇的”。兩姐弟抱頭痛哭,他們的生命裡只有彼此了。

此後,姐弟再也回不去那座大別墅了。縱然如此,曾天掠依然不肯向天認命,12歲的她扛起了姐弟倆的未來,為了生計,她替別人編織手鏈,誰能想到昔日曾家的大小姐卻淪落到如此境地。那段日子,是他們人生中最艱難的日子。

編織手鏈不止是她一個人的工作,好多人搶著做。為了出彩些,也為了能維持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曾天掠混入了自己母傳的編織手法,紋路與市面上的都不一樣。吃了許多苦,曾天掠還是考上了大學。在她念大學的第二年,陸氏家族的少東陸正嚴彼時剛抵達這座城市,接手家裡給他歷練的一家小公司,這家小公司經營的是飾品。他一直愁找不到合心意的産品,直到某天他看到了自己的秘書戴著的手鏈。

這種特殊的編織手法他只在一個人那裡看到過,那就是他的未婚妻子曾天掠,曾天掠是陸正嚴較為溫柔的記憶。

天掠出生在春天,那時曾家剛聲名崛起,陸夫人帶著長子陸正鳴、長媳及五歲的長孫陸正嚴前去參加滿月酒。其實,按照當時的情況來說,實在不值得陸家跑這一趟。陸夫人一開始也不以為然,但當時的家主陸正正卻別有意味地點了陸夫人一番。

陸夫人認為自己的老公看好這個剛崛起的小公司的老闆,走一趟也不妨事。一行人剛至曾家的大門,都不約而同停下了腳步。長子長媳很有教養,沒有對別人家的房子品頭論足。曾家的房子不算大,但是在大門上掛著一幅陸夫人看了立時叫好的對聯。“一雙掠水燕來初,萬點飛花社雨餘。辛苦成巢君勿笑,從來吾亦愛吾廬。”

在商場打滾久了,不是人人皆有此氣節,陸夫人立時就明白了自家老公為何讓她親自前來。待陸夫人見過曾家的一家子,就更加地歡喜了。初生的天掠名字取自這首詩,蘊含了曾家男主人對長女的疼愛與對自己一家子如今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日子的珍惜。那時,陸夫人僅僅只是對曾家的喜歡,倒是沒有想過聯姻。

直至陸正嚴八歲,天掠五歲。天掠不似那些活潑好動的女孩子,小小年紀就非常懂事,知道自己的母親身體不好,不常出門玩。天掠經常挨著自己體弱的母親,按照母親教的方法一心一意學著編織東西,乖巧得不得了。即使陸正嚴坐在天掠的旁邊,她依然也是不忘記手上的活,只是在回答問題的時候還是會看著他回答,非常禮貌。

天掠的乖巧很討陸夫人的喜歡,隔三差五總要接她過去陸家玩幾天。一切的改變源於那一日,彼時天掠的母親已經懷了第二個孩子。不知陸夫人與天掠的母親聊了些什麼,兩個人表情都有些凝重。臨走時,陸夫人將陸正嚴的手和曾天掠的手互握在一起,鄭重其事道:“嚴嚴,以後你要多看顧著天掠。”

那時,天掠只是有些靦腆地笑,並不解其意,只當眼前這個奶奶非常喜歡她。陸正嚴則看著天掠出了一會神,其實剛才自己的奶奶與天掠母親的談話他聽到了,但是他的注意力大部分在天掠的身上,因為她笑起來時小扇子似得的眼睫毛會一眨一眨,他想問問她給不給自己碰一碰眼睫毛。話到嘴邊又咽下了,從小教育嚴苛的他自然知道這樣問一個女孩子是很不妥的,他轉頭又看了看自己的奶奶,才鄭重點了點。

於是,陸正嚴年僅八歲就擁有一個很小的未婚妻子。後來,曾家為了事業舉家搬遷,那座小房子也永遠空置下來。陸正嚴與曾家的記憶也漸漸遠去,可他始終牢牢記得自己有個未婚妻子,一個很小很乖的未婚妻子。

滄海橫流,時光飛逝,在不知不覺中,陸正嚴已經長大了,出落得俊逸出塵,而陸夫人也變成了陸老夫人,在一場疾病裡去世了。這些年裡,如果說陸正嚴沒有喜歡過任何一個女孩子,這是不可能的,但是他自小約束力就強得可怕,是以,始終沒有和任何女孩子走到一起。無論是自家的小二和老三慫恿他交女朋友,還是那些好友哥們給他介紹女孩子,他都是一笑置之。

陸老夫人早就去世,她生前定下的一切,遵守與否,其實不會有人怪陸正嚴。陸老夫人臨終之際隻字不提過去的事情,也不知是忘了,還是要揭過不提。直至陸正嚴畢業之際,父親陸正鳴問他想去哪裡歷練,他選了曾家當年舉家搬遷後的城市。

小孩子之間,其實沒有那麼多深厚的感情,陸正嚴這麼做其實是想為過去劃下一個句號。他告訴自己,如果天掠有了喜歡的人,並且能真心待她的人,他就當那個婚約只是長輩間的玩笑;如果天掠還沒有喜歡的人,或許他會陪著她等上一等;如果實在等不到她遇見喜歡的人了,那麼他們就成為一家人,他會永遠陪著她。

那麼多的如果,在陸正嚴看到天掠的那一刻全部碎裂。很難想象得到,一個瘦弱的女孩子去負擔兩個人的生活。陸正嚴最初查到她這些年的境況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手下的人辦事不利搞錯了,白紙黑字仍舊不及他親眼所見地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