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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清明這天飄著小雨，天空陰沉沉的。

王面手執黑傘來到了上京守夜人陵園，在一個較偏僻的角落，他給【假面】刻了碑。

綿密的雨絲斜斜地落在他的肩頭，但他就像感覺不到陰冷般沉默。雨不冷，但他的心是冷的。

終於來到一處連排的六個墓碑這，王面輕輕地收起了傘，任由雨沾濕他的白發，他沒帶別的祭品，只帶了些天平檀香愛吃的水果，漩渦月鬼他們愛吃的零食。

王面隻身面對六個墓碑，自嘲笑道：“你們留下我一個人，難道就是想在清明的時候讓我給你們帶吃的嗎？”

不管周遭如何寂靜，他輕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手帕，仔仔細細地擦著墓碑。

雖然在漁村事件後漩渦他們被抹殺連屍體都沒有留下，但他作為隊長還是給他們認認真真地給他們立了衣冠冢。

成神和跑贏時間長河還不知是什麼時候，反正壽數無多，他已經做好了大戰結束後立即去找兄弟們團聚的準備。

“天平的碑最容易清潔，筆畫好少，薔薇不管是本名還是代號筆畫都好多，她愛幹淨，我得擦仔細些。”

安靜得近乎靜謐的陵園裡雨霧朦朦，灰衣白發的老人絮絮叨叨，他身旁的柳枝不忍，在微風中輕輕飄搖。

許久，擦完六塊碑的王面直起腰，目光落到了更遠的地方，陵園深處，那裡是更早的守夜人墓地。

翻了翻口袋的香燭紙錢，他又慢慢向裡走去。

“爸，我來看看你。”

不論幼年時有多黏王尚，現在王面已經不知道和已故的父親說什麼了。

他沉默著燒完了紙錢，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你放心，我會好好守護大夏的。”

當初父親去世時是因為壽命折損，那時他還小，不懂為什麼，但現在……

他好像也走了父親的老路了。

身後好像有聲音傳來，他轉頭一看，是左青和周平。

“周平想找王前輩的墓，我就帶他來了。”

王面點點頭，側過身來讓周平走過。

周平想說些什麼，但不知道說什麼就閉了嘴，祭拜完後只是定定地看著垂眸不語的王面，然後僵硬地拍拍他的肩：“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一切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