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成功配出狼毒藥劑的特徵。”斯內普問道。
“液麵呈現出藍紫色,略帶銀色的光澤,表面應光滑如鏡,無任何雜質或氣泡。氣味不再刺鼻,輕微帶著一種鐵鏽和苦澀。”她放下魔杖,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坩堝邊緣,表面的液體蕩起漣漪,瞬間恢複回了一面平滑的鏡子。
“還算可以。”斯內普頓了頓,捲起薄唇說道:“裝瓶。讓我們來看看那個狼人是會被你毒死,還是能順利熬過這個月的痛苦。”
“啊?”蕾雅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今天熬的這鍋藥會真的給盧平教授喝,嚇得差點把手上的攪拌棍滑了回去,“這……”
“有什麼問題嗎?”斯內普挑起眉來,同樣假裝訝異地注視著她,嘴角掛上一絲譏諷:“還是說,你對自己沒自信?想再浪費我更多的材料?”
“……沒有問題,先生。”蕾雅倒吸一口氣,只得硬著頭皮拿起面前的一個空藥瓶,小心地裝了起來。
斯內普見她已經完成裝瓶,便徑自走到了壁爐前面,沒什麼感情地命令著:“過來。”
蕾雅疑惑地將溫熱著的魔藥揣在手裡,無聲地走到他的身側。斯內普沒有看她,隨手拿起了壁爐上方鐵碗裡的一把綠色粉末,灑在壁爐裡。一團綠色的明豔火焰將他們包裹了起來。
“布萊克家。”
兩個人到達格裡莫廣場的時候,布萊克和盧平正在長桌旁邊聊天邊等待著斯內普到來。空氣裡飄散著淡淡的木香,桌上散落著幾份報紙和幾封拆開的信件,一盤果幹被推到桌邊,兩杯酒紅色的液體和兩杯還在冒著熱氣的茶水穩穩地放在兩人面前。
隨著壁爐飛路的聲音落下,斯內普和蕾雅的出現打破了房間裡原有的穩定,布萊克和盧平不約而同地抬起頭來,臉上帶著明顯的震驚。
“呃,晚上好。布萊克先生,盧平教授。”蕾雅知道自己出現在這裡會有多奇怪,但一貫的教養還是讓她鼓起勇氣先打了個招呼。
“蕾雅?”還沒等布萊克噴出各種驚悚的言辭,盧平已經先站了起來。他有禮地朝黑發少女點頭示意,隨後轉向板著臉的斯內普問道:“西弗勒斯,這是……?”
“顯然,考慮到我接下來的安排,我可以說我很難再每個月為你抽出時間。”斯內普冰冷地說著,黑色的瞳仁緩緩地移向身旁的少女,“所以,你以後的藥,就由她來負責。”
盧平顯然有些驚訝,他的深綠色眼睛在斯內普和蕾雅之間快速遊移,臉上的疑惑無法掩飾。而布萊克則恢複了他一貫的優雅姿態,帶著那種似乎洞悉一切的微笑,緩緩地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
斯內普瞬間看出了面前兩人心裡的疑慮,他揚了揚眉毛,抱起雙臂繼續補充道:“放心吧,這已經是霍格沃茨學生裡能達到的最高水平了。況且,你們不是一直懷疑我的藥裡有毒嗎?”
“你心裡有數就好。”布萊克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語氣裡有一絲不屑。
“西裡斯!”盧平趕緊將手放在他面前,打斷了他的話,彷彿是在害怕將斯內普激怒。
蕾雅是沒想到斯內普會在別人面前這樣評價自己,臉頓時發燙了起來。她感到有些不自在,只得望向盧平,盧平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側過臉來對她笑了笑,像是在鼓勵她一樣。
一旁的布萊克饒有興致地半眯著眼睛,沒有再發表任何的意見,沉默著又喝了一口手中的酒液。
“現在,別再浪費我們的時間,立刻把藥喝了。”斯內普有些強硬的聲音打破了四個人的面面相覷。
蕾雅立刻從懷裡取出那瓶狼毒藥劑,雙手遞到盧平面前,小聲說道:“不好意思,盧平教授。這是我第一次成功,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盧平伸手接過了藥,嘴角仍然帶著溫柔的微笑,一頭淡棕色的短發也跟著他的笑而變成令人舒服的弧度。他看了一眼旁邊緊盯著他的斯內普,輕聲道:“既然是得到西弗勒斯稱贊的水平,我想一定是十分出色。”說完,他拔開了木塞,將瓶中藍紫色的液體一口飲下。
不過,盡管盧平對狼毒藥劑早已習慣,但難喝的事實卻無法忽視。他的臉部肌肉扭曲著抽搐了一下,剛放下藥瓶的手指再次顫抖著伸了出去,拿起放在布萊克手邊的茶杯,大口灌了幾口熱茶,長長嘆了一口氣。
“呃……怎麼樣,先生?”蕾雅微蹙著眉仔細地端詳盧平的臉,有些擔心地問他:“是不是……很難喝?”
盧平那張緊皺的臉大概有半分鐘才重新攤開。他隨後偏過頭來,朝蕾雅擠出一個溫和而虛弱的笑容,湊到她的耳邊說道:“其實,我感覺比西弗勒斯熬的要好喝一點。”
斯內普顯然聽見了這句調侃,眉頭緊鎖,不滿地哼了一聲。對面的布萊克直接笑出了聲,臉上的嘲弄意味顯而易見。蕾雅頓時緊張起來,她回過頭看向斯內普,正對上一雙陰沉如夜的黑眸。
“那麼,告辭。”斯內普沉著嘴角撇開視線,毫不猶豫地轉身走向壁爐。
蕾雅立刻跟了上去,在斯內普扔下飛路粉的前一刻,盧平朝他們揮了揮手:“以後就拜託你了,蕾雅。”
回到斯內普的辦公室裡,天空依然亮著,他重新坐回了辦公桌後面,隨手攤開了剛剛放下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