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一出,鬱老爺子直接氣得快進了醫院,鬱家上下動蕩——也確實,溫家出事時,最先牽連的就是鬱家。
那段時間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沒多少人願意接溫頌這麼個燙手山芋回來。
如果沒有鬱家,或許,都不會有現在獨當一面知性秀麗的溫頌。
“先生說,薊玉書那邊的資源永遠向您開放,您想談什麼,可以直接去。家宴,他會參加。”
提起鬱承禮,溫頌眼睫難免抬起。
“他沒有說些什麼別的麼?”
“沒有了。問候了一下家中人的近況。”
鬱承禮在鬱家從來不是個會隨意露面的主,哪怕別人想見他,他不會有那個空。
事實上,鬱家那些人倒還想攀附見他一面。
起碼,可以解決很多問題。
溫頌還記得半年前他們去領證的那次,兩人生疏且客氣,可確確實實是去把證領了,把兩個人的生活融合到一起。
直到現在,她也仍忍不住輕輕摸了下自己無名指上的鑽戒。
溫頌大學學的是設計,但這兩年由羅姨張羅著複出。
她希望溫頌作為溫家的後代可以重新操持起她爺爺原先的産業,所以羅姨那邊的人都是無條件支援她的。只是溫頌這邊要打入資本市場還是過於稚嫩,少了太多助益。
特別是鬱家這邊的阻礙。
溫頌當初是以童養媳的身份才名正言順住在鬱家的。
鬱敏博和郝鳳他們夫妻倆,就不太想溫頌出去單幹事業。
在他們心裡,溫頌早是他們的兒媳婦,最該的就是嫁給鬱澤,相夫教子。
要不是他們兒子年前鬧出那事,或許溫頌和鬱澤早該結婚了。
溫頌到達鬱家主府時,虞城的這場夜雨下得更大了。
豆大的雨珠砸在玻璃車窗上。
溫頌下車時和司機道謝,撐傘進屋。
屋內其樂融融,是和白天在外截然不同的氛圍。
鬱家人多,上次溫頌來時接待她的幾位這會兒正在客廳聊天了,幾位嬸嬸家裡的小孩樓上樓下跑,歡笑聲十足。
傭人在茶水間給他們沏茶。
會客室,溫頌換完鞋進去經過那兒一眼看到裡邊沉靜寡淡、商務沉斂的氛圍。
眼角餘光隱約瞥見那黑衣皮鞋的男人,長腿交疊,指間夾煙。
坐一群中年男人之間,整個形象年輕又客氣。
家裡妹妹黎榮拉著她輕聲說:“老七回來了。”
其實關於鬱承禮的稱呼,家中幾位不怎麼稱名諱,也不稱七叔。
比他晚一輩的,類似黎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