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兒戲話,叔叔。”
“成年人了,也有兒戲話一說?”
“總之我現在真的是真誠悔過,回家後我也知道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一些事,知道了我母親在老宅和您鬧的那一出矛盾。我媽她最近有些更年期,說話實在不過腦子,有任何事跟七叔您扯了矛盾,您可千萬別往心裡去,我們還是一家人,我們和顧敏芝顧阿姨也永遠是。”
問候了鬱承禮,也順帶著問候他遠在國外的母親。
算是給前兩天老宅的荒唐事做個找補。
但鬱澤還是不太敢相信,鬱承禮會親自向著溫頌說話,畢竟曾經在老宅,這兩人聊天次數寥寥無幾。
溫頌怎麼會認識他那地位身份絕倫,背景神秘,無人能比的七叔。
“你的理由我理解,只不過,溫頌你可能是娶不了了。”
鬱澤心頭一緊:“為什麼。”
他前兩天有些不好預感,此刻好像就要靈驗了一樣。
而眼前男人姿態鬆弛著,捏著手裡煙管,肩寬腰窄儼然一個慵懶上位者。
鬱澤這才有心注意到自己這位七叔的狀態,黑發上染著水珠,薄唇微微泛紅,像是剛經歷過怎樣的一場欲情。
他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
他忽然有種很荒唐且不敢置信的念頭。
溫頌,不會就在他的二樓吧。
“小叔叔,您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鬱承禮也不急,只道:“鬱澤,我們相識多年,你原來是這樣稱呼我的麼。”
鬱澤羞愧。前些年,鬱承禮在國外打拼,家裡人對他的想法都是經商大觸,性情淡薄,應該不會親家人。鬱澤對這位七叔自然也就疏離很多。
有段時間他們兩家人都沒怎麼聯系,他父母說沒有聯系的必要。
可是那段時間也是因為,溫頌主動提及不要和他扯上牽扯。
當時,溫頌對鬱承禮態度很是微妙。
“七叔。”鬱澤說:“不管您原來離家多遠,多深入簡出,在我們晚輩心裡,您永遠是我們敬愛的叔叔。”
鬱承禮垂眸,扯唇笑笑。
“我不算是那麼好的人的,鬱澤。”
他手頭煙管也算是要燃盡了,細煙也冒得少。
“比不得家裡那些老一輩是看著你們長大,捫心自問,我也不過是比你大了幾歲,如果不是家裡輩分在那兒,這聲叔叔我都擔不起。”
“您這是什麼意思?”
鬱承禮抬起眼眸睨他,那視線也陡然盯得鬱澤心中驟墜。
“你和溫頌的婚事就此解除,行麼?”
此言一出,鬱澤心裡是驟然有東西墜了下去,好像多年以來他不在意著的、不屑一顧的,根本不存在的東西。某日卻真要離他遠去時,那種感覺又好像是從身體內部裡脫離出什麼似的。
他不捨。
鬱澤直直愣了好幾秒:“為什麼,七叔,我和頌頌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