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煩不煩?我打牌呢,走遠點。”
手機聽筒傳來嘟嘟聲。
她知道,她沒有人幫的。
溫頌不信任別人,除了溫氏從小會照看她的羅姨,她沒有人吐露心扉。
羅姨是曾經跟著她爺爺打拼起來的團隊人員之一,也是這些年來唯一牽掛著她,偶爾會來探望她的人。
她讓溫頌好好學習,顧好大學生活,之後再考慮其他的。
她只問羅姨:“我還有沒有什麼別的方法可以幫助自己,除了讀書。”
羅姨說:“孩子,這個年代,早已經不是讀書就可以勝利了。你的十年寒窗,比不過別人的三代從商。”
商人。
溫頌想到了一些人,也看到了大熒幕上財經頻道的人物。
深色西裝,削瘦面龐。
那是鬱承禮。
她在鬱家的叔叔,鬱承禮,即使她從沒有和他說過幾句話。
身處商圈金字塔頂端的人物,點石成金,他所在的世界就是最輝煌的地帶。
年少青澀的女孩第一次經過關系,自己透過門路找到了他。
鬱承禮在京中的私人別墅,是某個巷弄的小院,裡面梧桐林立,很是氛圍。
樸實無華的大門,門口豎立著倆石獅子,一切都像被這老巷的風塵給埋沒,看去不像是某個地位奢靡的大佬,反而像不諳世事的低調人物。
但進門後,她看到了這個男人的生活態度。
收拾得整整齊齊的院子,裝飾有格調的內院。
院內有座位和欄杆,石桌石凳,草坪花圃,放置於桌上的都是華貴物品,百壽紋瓶、白玉金樽……
她第一次見到那樣的人。
見到他的時候他甚至穿著一件普通襯衣,坐在自家堂前看書集。
那穿衣顯瘦的纖薄身體,像衣服架子一樣,單是坐那兒也有自己氣質。
她剛高中畢業,還沒有任何資本,侷促不安,沒有任何商談能力。
但她還是想試試。
她找到他,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溫頌?”他看了她的資料。
這麼多年,第一次正視她。
“嗯,我是。”
溫頌說:“七叔。”
他說:“別叫我七叔。”
她微微訝異,以為他是看不上。
誰知他說:“我也比你大不了幾歲,喊哥哥都差不多了,更別說喊叔。”
原來也是個在意自己年紀的人。
溫頌主動表示了來意。
她想要資助,包括很多幫助。她講述了自己在郝鳳家裡的一些困境,和鬱澤關繫上的現狀。
她表示了自己想脫離現狀,甚至是,想離開鬱家。
鬱承禮有些意外,但那雙眼眸裡沒透露出特別的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