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溫頌又是倒了一杯酒,“我爺爺那時候傳承下來的織法技藝,也只有我們獨一份。包括我爺爺那時候最珍藏的技藝,也都儲藏我溫公館。”
有人說:“可如今這市場,又不是看你人工技藝的。這一行業,人工反而是費時費力不賺錢的了,你不會想拿這個當噱頭。”
溫頌輕笑:“我有說過這個麼。”
她恰好是走到那人身旁,手扶著椅背,拿起酒壺往他杯裡滿上了一點。
“我只是想說,新溫氏從來認真談事情,不跟客戶搞一點虛的假的。我是來拉投資,當然不敢在您們面前造次,這不是敬酒麼,我也討厭那種沒有實力卻敢放大話的行為,老總往後有新發展考慮下我們新羅。利潤,不會少了您的。”
說起這個莫瑤就著急了。
今天是她家人為她鋪路設的專場,不說她做出些什麼成績,讓溫頌平白在這兒露了臉,那不是白白給人佔了便宜。
她立馬道:“你連人都沒認識全吧,這是永耀資本的洛總,人家可不玩你這……”
溫頌立馬見縫插針:“洛總好,洛總一表人才,衣冠楚楚,一看就是投資人的一把好手。”
她搶話。
莫瑤也氣得不行:“溫頌!”
可溫頌哪裡理。
做生意哪有什麼先來後到,不過是有本事為先。
她這麼一波,別的投資拉沒拉到不說,起碼,在諸位大佬面前臉面是刷了一波。
再加上就坐這兒的鬱承禮本人。
未曾發話的大佬本人就坐在這裡,那哪敢說話。
“溫頌,我能不能請你出去。”
莫瑤忍不住了,過去直接拉開她,也顧不得什麼場合。
“你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也配站在這裡。忘了自己幾年前是多搖尾乞憐,在我們面前是怎麼說不上話的?”
本以為溫頌這該生氣了,可她只是被莫瑤這麼一拽,反手胳膊撐旁邊椅背上,作勢一副被拽過去欺負了的樣子。
她手虛虛撐住旁邊東西,溫頌也不解且我見猶憐,仰眸看向對方:“妹妹這是什麼意思,剛剛還喊我姐姐,現在就當著這麼多老闆的面動手。”
她看看周圍人:“這麼多大老闆在的飯局,有這個樣子的嗎?”
這下可把莫瑤氣得七竅生煙。
她一開始想裝綠茶呢,現在呢?碰上真綠茶了!
“你裝是不是,你有那麼柔弱嗎,你在鬱承禮面前也是這麼裝的嗎,我……”
她抬手就要下去,手腕卻適時被人扣住。
莫瑤動作一阻,再回頭望去,卻見趙莆不知何時到她身旁。
也正好是握住了她手腕,阻止了她進一步動作。
“這公眾場合,莫小姐這樣動粗怕是不好吧?”
趙莆是個斯文人,又是鬱承禮身邊的貼身秘書。
掌管很多事權,誰不看他兩分臉面。
“這兒是什麼地方,這在座的又是些什麼人,莫小姐心裡沒有數?”
莫瑤心裡沒底,又下意識朝座位上一直沒作聲的那男人看去。
本來一直沒理會她的人,此刻黑眸卻正好直生生盯著她。
算是今晚第一次跟鬱承禮視線對上。
莫瑤心頭乍的咯噔一下。
不似新聞照片上那麼欲情、禁制,亦或是誘惑。
人前的他,認真的他,冷淡的眼神,彷彿可以下死手的無波無瀾,縱是她直接對上也沒有半分避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