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頌笑得就像滿天星的花盛開:“不知,能不能抵三國的江東雄風?”
鬱承禮也頭一回聽她這口才,挑起眼睫些微意味看她。
“說這番話,是不是得費你所有滿腹經綸了?”
他的笑不是善意。
是輕描淡寫,實力上的無形碾壓,上位者看底下人那種看似友善卻略顯刻薄的侃意。
令溫頌又想起前幾天自己在他面前那種專業實力的欠缺,被他完全ko的恐怖感,一句“看懂了?”,能要她躺床上半個月睡不好覺,半夜坐起來說:不是,他是不是有病啊,就那種可怕。
溫頌討厭跟這個男人交流專業上的東西,可又喜歡跟他講話。
說白了,她還挺喜歡那種腦力上的受虐感。
這事情一過去,鬱承禮也沒多停留,往主院那邊走去。
他今天來得晚,到達老院時外邊天色都已經完全暗了,現在外面被夜色籠罩。
他的邁巴赫就停在巷弄外。
這兒大街道路寬敞,轎車可以短暫在外停留。
溫頌看他沒有接著跟自己搭話的意思,也小步緊跟著走上去。
“不是,那會兒我讓人問你今天到不到場,為什麼你連個訊息回複也沒有,趙莆那邊也沒回,你要他不回的?”
男人頭也沒回:“工作會議。”
像是怕她不信,又補充一句:
“車上進行的,環城高速,跨部門會議。”
溫頌想了想,他外部的會議就多到參加不完,趙莆每天都得推許多。
更別說自己公司內的細則。
她記起,每個月的月初好像確實是龐氏的內部會議,他們還有雙周會,一週一次的晨會總結。
對比襲來,溫頌不禁心裡感慨。
不愧是壓榨勞動力的資本家,他忙起事情來不顧時間,底下人遭殃。
她調侃:“總裁適當時候也給自己放個假,別那麼剝削員工。做你的員工,還真是有點累的。”
沒想鬱承禮瞥她一下。
“小溫總最近工作完成得怎麼樣?”
溫頌頭頂雷達再次響起來,甚至他還沒開口接後話就知道。
得,這地雷是又掉她頭上了。
男人聲線很是低冽,說起正事如行雲流水,哪怕不聽內容單說他聲音,那都是一種享受。
還有曾經鬱承禮的職場員工感慨過:跟鬱總開會,簡直是聽覺的極致享受。因為你不會知道這到底是開會,還是他單人的演講音樂會。
“聽說你的競標書方面做完了,檔案有沒有發我郵件,專案有沒有報審批,該走的流程有沒有打點好。”
她閉眼:“完成得挺好的,郵件按格式發你了,你有沒有審閱是你的事。鷺華這邊事我不是主要負責,只是附帶輔助,順便,我現在是休息時間,您要現在問我工作事宜,那也是等於在剝削壓榨我的個人時間。”
“勞動人民大於一切,所以在外,勞動員工也大於你們資本家族。”
鬱承禮收回視線,看向前邊道路,也不免扯唇笑笑。
“兩天不見,你的口才倒是好了不少。”
“託鬱總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