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哄小孩子似的,柔聲道,“你呀,就是不知足,就你這個性子,我與阿瑪為你許的這門親事也是為了你好呀!”
“皇上這幾年,注重文武雙馨,致力提拔文臣,穩定朝綱,這個呂濤,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再者說,一個入贅的文狀元,還不是任由你搓扁揉圓?”
她將珠蘭推到裡間李棠卿的鏡臺前,拿起木梳,仔細的為她梳理著滿頭淩亂的秀發。
“你呀,也不要太過於欺負呂濤,等他日,他若權勢超過阿瑪,雖然是贅婿,但是,咱們家也將拿捏不住他!”惠妃娘娘看著銅鏡中的妹妹,淳淳教導。
珠蘭看著鏡中被惠妃娘娘挽起的長發,不耐煩的道,“得了,您別再叨叨了,每次您來都要叨叨我,雖然你比我大,但是也不能比我額娘還囉嗦吧!”
整天叨叨著為她好,為她好為何不讓她過舒坦了?讓她每日面對著一個窩囊廢,她這日子能舒坦了嗎?
惠妃娘娘語氣一滯,看著鏡中發絲整潔,賭氣般撅著嘴的珠蘭,輕輕嘆息一聲。
她和珠蘭,雖然說是同父異母,彼此的娘親素來不和,但是她卻是真心對待這個妹妹。
只是珠蘭還是太過於孩子氣了些,總是不能理解她與阿瑪的良苦用心。不知何時,她才能明白她的用心良苦。
她輕輕拍了拍珠蘭的肩膀,緩聲道,“好了,這才像個女兒家,起來吧,為你梳妝的丫鬟還在門外跪著呢,我方才來,還以為是卿兒在處罰奴婢呢!趕緊去讓人家起來吧,跪的太久了,再跪壞了身子!”
珠蘭賭氣般的從凳子上起身,橫眉立目,滿臉輕蔑道,“哼!跪壞了又如何,她們是奴婢,本就是賤命!”
她轉身,未給任何人行禮,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索爾和見她如此,手指著她的背影氣道,“你!你這個逆女!”
他當初一心想讓惠妃娘娘進宮,好藉此改變府上的命運,所以對她很是嚴格,逼迫她學習琴棋書畫。也是她爭氣,進宮後,一路升到了妃位。改變了他的仕途,與家人的命運。
但是他心中,對於惠妃,一直心存愧疚。
所以才會如此的驕縱珠蘭,以此來慰藉心中那份對於女兒的虧欠。
沒想到珠蘭如此不爭氣。
李棠卿看著滿臉無奈的索爾和,嘲諷一笑。
她不知為何,看到索爾和家宅不寧,總會感到莫名的開懷。
他這些年,過的太過安逸了,年近六十了,上半輩子欠下的債,也該還了。
惠妃娘娘走到外間,看著被珠蘭氣的鬍子亂顫的索爾和,安慰道,“就隨她去吧,不吃些虧,永遠都學不會長大。”轉而又道:“阿瑪,領我去探望二孃吧,聽聞她這次傷的挺重。”
索爾和應聲,與惠妃娘娘往門口走去。
惠妃娘娘走至門口,忽然想到了什麼,停下了腳步。
回頭環視了一眼李棠卿房中,對索爾和道,“阿瑪,卿兒就讓她留在府中吧,畢竟當年是我們虧欠了她娘親,我們理應好好待她。”
索爾和點頭稱是。
惠妃娘娘接著道,“再給卿兒添幾件房中的物事兒吧,客房畢竟有些簡陋,沒有人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