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暗嘆:如此好的藥,為何她小産的時候,産婆沒有給她服用,害的她疼到抓狂!
大夫手腳麻利的包紮好傷口,下去領了傷錢。
這名大夫在京城行醫多年,為不少達官貴人診治過身子,不是沒見過世面的販夫走卒,卻在出了府門時,汗濕了衣衫。
他遙看著天上的啟明星,拍了拍手中的藥箱。
蘭花瓷瓶中的藥丸,是他偶然得知的藥方所煉制,至今從未使用過。今日鬥膽使用,不知日後是轉眼暴富,還是掉了腦袋!
天上啟明星微閃,很快天色就已擦亮,落在樹上的鳥兒陸續飛走,交替著喚醒的是府上的眾人。
侍郎府上,迎來了最忙碌的一天。府上哀樂聲起,白帆四處飄動,早有晨起的人前來登門弔唁。
惠妃娘娘披麻戴孝,平日裡端正筆直的身子有些佝僂。她從昨夜開始,一直在重複著同一個動作。
不停的往火盆中放著紙錢。
索爾和站在惠妃娘娘身後,看著紙錢飄起的灰煙在靈堂中縈繞不散。
嫡福晉十五歲便嫁給了他,從他無權無勢,陪著他走到了今天。
她嫌棄府中汙穢太多,甘願在竹林中修身養性,也未嘗不是一種令人羨慕的活法。
奈何,還是死於非命。
他看著惠妃娘娘悲痛欲絕的背影,心下歉然。
“翰林院編修李大人前來弔唁……”靈堂門口站著的一名小廝,高聲唱道。
李光地遵循著男去冠纓,女去耳環的喪葬風俗,身著素衣,滿臉嚴肅的步入靈堂。
索爾和抬頭看去,對李光地頜首示意。
李光地在棺材前蹲下身子,拿了一把紙錢,放入火盆中。盆中的火苗迅速將紙錢吞下,借機爬高,火苗竄起。
“人固有一死,惠妃娘娘請節哀!”李光地對一直低頭燒紙的惠妃娘娘道。
惠妃娘娘卻不見一絲回應,只是麻木的燒著紙錢,像是失去了人氣的木偶。
李光地倒也理解,嘆息一聲,朝索爾和頜頭示意,轉身離去。
家裡那個不省心的丫頭,又闖了禍了,昨夜她偷偷溜出去,跑到養雞的農戶家裡,往雞棚中放了一隻黃鼠狼。一時間,滿棚的雞,炸了毛。
養雞的人家眼見著這不省心的逃跑。
這一大早,就到府上討說法,他見養雞的老漢滿身的雞毛,很是無奈,借機來索大人府上吊唁,順便清靜一會。
李光地想起此事來,搖頭嘆息!
索爾和府上前來弔唁的人,陸陸續續,走了一波,又來一波。
有達官貴人,也有普通商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