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倒是因為她娘親的死?
“卿兒,你娘親是嫡福晉那個賤人推到井中的,不關我的事啊!”側福晉眼眸滴溜溜的轉了一圈,思考著對策。
奈何李棠卿閉口不言,慘白的面色上毫無表情。
側福晉眼見李棠卿走近,她往牆角縮了縮,“卿兒,你要做什麼?不關我的事啊!我不能殺了我!”
一道血跡噴射到帷幔上,房中悄然無聲………
深夜的京城,街上還在宵禁。
風雨交加,巡夜的官兵愈加怠懈,無人料到這時候會有一個女子騎著高頭大馬在出門。
只聽到一陣馬蹄聲響過,再無其它。
“鈴音閣”內,裴謙元正躺在床上歇息,就聽到房門被開啟。
李棠卿推門而入,她身上衣衫早已濕透,頭發緊貼在臉頰上,緊盯著床上的那抹身影。
裴謙元驚覺的從床上坐起身。
“哥哥……”李棠卿開口呼喚。
裴謙元聞言,僵硬的身子隨之一鬆,旋即蹙起了眉頭。
卿兒這時候來此,必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起身點燃了蠟燭。
燭光搖曳,燭火在適應了一瞬後愈加明亮。
李棠卿忽然疾步上前,從裴謙元身後抱住了他,“哥哥,卿兒回來了!”
裴謙元身子一滯,轉過身將李棠卿擁入懷中,任由她身上的水跡將他的衣衫打濕,“回來就好……”他道。
“哥哥,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淚水順著緊貼臉頰的發絲低落,她道,“哥哥,我………我殺了側福晉!殺了索爾和府中的家丁!”
裴謙元輕拍她的後背,“無妨,她們該殺!”他眼中一抹淩厲一閃而過。
“可是,我不能在京城露面了!”不能露面,還如何完成任務?不能露面,又向誰查訪當年之事?
“無妨,那就換一個身份!”裴謙元悠悠的道。
李棠卿躲在他的懷中,溫暖的胸膛包裹著她冰冷的身子。在裴謙元這裡,彷彿一切都能解決,沒有任何事情可以讓他跳腳為難。
這樣的人,往往心理素質夠強大,他不會被任何事幹擾到自己的情緒。
他安慰了一番李棠卿,吩咐人為他倒水泡澡,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衫。
李棠卿躺在了裴謙元曾經精心為她準備的房中。
被子皆是今年的新棉花,沒一會,被窩就一片暖融融。
身子暖了下來,思緒也平穩了許多。
今夜一怒之下,險些血洗了索爾和府邸。京城她恐怕是再也呆不下去了。
京城之中,敢一夜之間殺了那麼多人的人,也就只有李棠卿一人了。
清晨,下了一夜的暴雨已經停了。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天空碧空如洗,蔚藍一片。
珠蘭今日罕見的起了一個大早,昨晚吃多了寒涼之物,一大清早就起床上茅房,卻被眼前的一幕下的三魂七魄不知飛了多少。
只見地面上全是縱橫的血跡,偶爾可見一個家丁躺在地上,慘白的面色早已失去了生命體徵。
“啊!!!”她的一聲尖叫,卻沒有驚醒多少人。
府中的丫鬟,早已在昨日跑的一幹二淨,出了那麼大的事,她們不跑難不成等著官府來脫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