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卿聞言腳步一頓,頭也未回的大步離去。
裴謙元眯眼看著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院子裡,只剩下了滿院子散發著濃重味道的被子。
“出來吧!”裴謙元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說道。
與這間房間緊連著的房間裡面,走出了幾名小太監,細看之下就是方才侮辱裴謙元的幾名。
“說吧,加多少銀子,咱家差點把命搭上!你只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子,卻沒說她身邊還跟著大阿哥啊!”為首的那名太監說道,至今還心有餘悸。
“怎麼不說是自己愚蠢?看見大阿哥來了,還在那裡等死!”裴謙元不屑一顧的說道,滿臉的狠毒之色。
“嘿,話不是你這麼說的!誰見著了大阿哥不腿軟啊!我們倒是想跑,跑的了嘛!”為首的太監急了。
這拿錢辦事的時候也沒有跟他們說明,那女子跟大阿哥關系那麼好,這一個不好可是掉頭的買賣啊。
“行了,每個人給你們多加五十兩!”裴謙元煩燥的擺擺手。
要是早先給他們說了,就他們幾個膽小如鼠的性子,這買賣就做不成!
“不成,一百兩!少一分,咱家就去拆穿你!”為首的太監也急了,剛才險些就沒了命,五十兩哪成。
裴謙元鄙夷的掃了一眼幾名小太監。
他這些年行走江湖最不缺的就是銀子,而這些人,看見銀子就像蒼蠅一樣盯了上去,人性的缺點顯露無疑。
他從懷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銀票,“一分不少!”
小太監看見銀票,樂的眉開眼笑,還不忘偷偷瞅一眼裴謙元的胸口。
他們翻找幾次都沒有找到他藏銀兩的地方,這樣為他賣命實在心有不甘。
“只要你們聽我的,銀子自然少不了你們的!可是你們要是妄想一些有的沒的,就別怪我手下無情!借用一句你的話,宮裡最不缺的就是埋屍體的地方!”裴謙元不屑的說道,走到桌邊坐下端起李棠卿給他倒的水。
他沒有喝,反而是放在手裡把玩,一雙陰毒的雙眸看著水杯若有所思。
“咱們可是事先說好的,不興你打擊報複的啊!是你說演戲就要逼真,才不會露餡,咱家……”小太監激動的說道。
他們都見識過裴謙元的武功,不想自己就這麼冤死。
裴謙元煩燥的擺了擺手。
小太監立馬禁聲,向其他幾名小太監使了個眼色。
其他幾名小太監授意連忙走到床鋪邊上捲起自己的被褥,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很快,房間裡就只剩下了裴謙元一人,佔據大部分空間的大通鋪上只剩下一床被褥孤零零的鋪在那裡。
“卿兒啊卿兒,哥哥付出了那麼多就為了能夠喚起你複仇的決心,希望你不要讓哥哥失望啊!”裴謙元自言自語的說道。
言罷冷哼一聲將杯子裡面的水撒在了地上。
時至傍晚,太陽已經消失了一半,晚霞灑在紫禁城的屋簷上,灑在李棠卿無力又落寞的身影上。
她早已成了宮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人物了,獨自走在宮裡,丫鬟太監們見之紛紛避讓。
李棠卿抬頭看去,只覺得莊嚴肅穆的紫禁城,如一座空城。
丫鬟奴婢被管制的像是行屍走肉,更似這紫禁城中的螻蟻,悽涼悲慘的在這紅牆綠瓦中茍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