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呂濤質問,覺得她現在的笑聲就是在嘲諷他。
“我在笑你啊!知道什麼叫愚忠嗎?你認為你們一家對朱慈烺忠心耿耿是很偉大的情懷嗎?可惜啊,朱慈烺現在是個瘋子,別人嘲諷的他的同時,更多的是對你們這些清醒之人的嘲諷!”
“你給我閉嘴!主子的名諱豈是你這種人能夠直呼的?”呂濤呵斥,“你什麼都不知道,就別擺這些大道理給我聽!”
山洞不深,水渠很快便到了,水渠不大,墨綠色的水面一看便知是幽深的地下水。
“下去!”呂濤態度非常不好,顯然是因為李棠卿方才的一番話。
李棠卿被呂濤推進了水裡,在水中冒出了很大的水花,李靠在岸邊,冰冷刺骨的池水淹沒到她的脖頸處。
她深呼一口氣,想要抵抗寒冷,卻發現無濟於事。
實在是太冷了,凍得她嘴唇發紫。
呂濤尋了一塊大石頭坐下,看著水中的李棠,“你處處說的大義凜然,不過是光腳的指責穿鞋的而已,你有什麼資格!”
“我是沒有資格,”李棠卿喘息著卻依然字字珠璣,“我比你好在,我不濫殺無辜!霍鄭曾說過,那些被我滅門的幫派,他們的家屬全部被人殺害,那些,應該是你做的吧!”
“這些年你跟在我和哥哥身後,壞事做盡卻推到我們身上,為的,是讓我和哥哥無法回頭吧!當我們變成人人見之生懼,朝廷重金懸賞的殺人魔頭,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呂濤啊呂濤,枉我初見你的時候,還認為你是個忍辱負重的漢子!呵呵呵……我特想知道,當你舉起刀刺向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婦孺的時候,有沒有覺得自己就是個廢物,你能做的,也就只要和那些孩童,老人對抗……”
“我讓你閉嘴!”呂濤抬腳將岸邊的一塊石子提到水裡,濺起的水花撲到李棠卿臉上。
“呵呵呵呵……呂濤,你就這點本事嗎?怪不得,你只能成為朱慈烺的走狗,永遠都上不了大臺面!就算是入贅到索爾和府上,也只配帶綠帽子!”李棠卿笑著,嘲諷著。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紮在呂濤的心尖上。
雖然他入贅索爾和府上,只是為了查探訊息才處處忍讓著珠蘭,但是,身為男人,他有不愛的權利,珠蘭給他帶了綠帽子,他還是覺得恥辱。
所以,他才會在殺死珠蘭的時候,不念一份情誼。
“現在想想,珠蘭出軌也是看穿了你的真面目吧!你懦弱,你無能,你就是一個廢物!你只配躲在我的身後殺害老弱婦孺嫁禍給我!”
呂濤雙手握拳,來到岸邊,蹲下身子看著李棠卿,“你別想激怒我,有這份功夫,不妨看看水裡有什麼?”他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走到一旁點燃了早先放在那的火把。
火把將四周照的通亮,昏黃的火光下,水渠中的一切都清晰可見。
之間水中蠕動著許多的白色無骨的蠕蟲,它們像一條透明的細線在水中蕩漾,不時朝李棠卿的衣服裡面鑽。
李棠卿眉頭緊緊的擰起,她沒想到冰冷的地下水中竟然還有生物。
“我和師傅第一次勘探這個山洞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些線蟲,它們最喜歡的就是鑽進腐爛的動物屍體中吸取養分,不過,如今看來,你一個大活人對它們的誘惑更大!哈哈哈哈……”
呂濤瘋狂的笑聲在山洞中回響。
李棠卿發現,不止是朱慈烺瘋了,就連呂濤也神志不清了。
漫長的複仇之路,不止她和裴謙元感到壓抑,就連他們也在這條路上迷失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