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雖然身為太醫院院判,在大理寺卿面前,也不該如此無理!此事要是傳到了皇上耳朵裡,到時候就別怪下官人微言輕,保不住杜大人的性命了!”霍鄭說道。
“霍鄭,你可否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借一步說話!”杜仲抿了抿幹澀的嘴唇,話中滿是祈求。
今日他不敲鳴冤鼓的話,根本就進不了大理寺,如今進了大理寺李棠卿的身份又讓他很為難。
她的身份本就敏感,這件事他必須私下裡和霍鄭通通氣才好。
“笑話!”霍鄭嗤了一聲,滿臉的不屑,“本官何時和杜院判有私交了?我一沒生過要命的病,二沒在宮裡多逗留,杜院判說出這樣的話,就不怕旁人誤會?”霍鄭冷著臉說道,絲毫不給杜仲留情面。
“霍鄭!”杜仲忽然急聲喚道,“就當我求你成不成!難不成你想讓我給你下跪叩頭才肯幫我?“
身為一個父親,杜仲覺得他很窩囊。
面前的明明是自己的兒子,卻拿他像仇人一般對待。
“你求我?”霍鄭冷笑了,“杜院判,本官辦案向來光明磊落,從來不做那些上不得臺面的事,你今日要跟本官借一步說話,本官自然要顧及自己的身份,免得日後落人口舌。”
杜仲被霍鄭不冷不熱嘲諷的急上了心頭,若不是李棠卿如今還在樹林之中不知生死,他打死也不會來求這龜兒子!
“霍鄭,你真的不願幫老夫嗎?”杜仲頹廢的說道,終是下定了決心,一咬牙繼續說道,“老夫向你保證,你幫了老夫這一回,你我從此恩斷義絕,老夫就算是死在外頭也不會託人給你報信,怎麼樣?”杜仲近乎祈求的說道。
李棠卿他不能不救,那個孩子雖然年紀不大,卻在他出現危險的時候屢次出手相救,這樣的情分,他不能忘!
“這可是你說的?”霍鄭雙眸一亮,心裡卻感到一股沒來由的心酸。
“老夫別的沒有,就是有誠信!”杜仲昂首挺胸的說道。
霍鄭看著杜仲這番模樣,那股沒來由的心酸才湧上心頭又像潮水般退卻了。
他最討厭的就是他這副嘴臉。
明明做錯事的是他,卻從來沒有拿出一個應有的態度出來。
如今為了求他做事,竟然連和他斷絕關系這樣的話都能說出口。
原來他在他的心裡根本就沒有一絲半點的位置,枉他辦案之時,還會觸景生情的想起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既然如此,你便隨本官來吧!”霍鄭言罷站起身,一絲餘光都不願給下方的杜仲,淡淡的說一聲,“退堂!”
身為大理寺卿多年,大理寺早已成為了他的地盤,是非曲直還不是他說的算的?
官差們聞言,不敢多做停留,退的比杜仲還快。
杜仲隨著霍鄭來到了大理寺的後院,後院不大,修葺的很用心,處處透露著閑靜雅緻,和霍鄭平時給人的感覺恰恰相反。
霍鄭一路疾走到正堂,悠閑的坐在上方自己倒了一杯水輕抿,絲毫沒有開口和杜仲說話的打算。
“霍鄭,”杜仲站在下方說道,“我在城外遭到了埋伏!”
“猜到了。”霍鄭淡淡的說道,抿了一口茶,茶香在嘴邊肆意。
杜仲剛出現的時候,他就猜到他定是遭遇了打劫,不然的話,照他如今的身份,不可能如此衣衫襤褸。
“你不是逃出來了嗎?怎麼,想報仇?”霍鄭嘲諷的說道。
“不是,與我同行的還有一個小丫頭,她為了救我至今還被歹徒困在城外的楊樹林裡!”杜仲說道,不理會他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