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想到,霍鄭會選擇幫助她。
她在京城犯下的案子,就連窩藏罪,都要比別人的重吧。
皇上真是看得起她,竟然全城戒嚴來抓她。
“保你?”霍鄭丟下一句反問大步走出了房間。
李棠卿看著空無一人的門外,滿臉的疑惑。
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霍鄭為什麼要救她?
他是在皇上手下當官的,尊崇皇上的指令理所應當,現在他反要違背皇上的旨意。
這其中肯定有比皇上還要重要的利益誘惑著他?
那麼,究竟是什麼誘惑了這個貼面無私的判官徇私枉法包庇她?
除了杜仲那邊出了什麼么蛾子,李棠卿實在是想不出還有別的理由!
她重新躺回早已沒了溫度的床上,方才掙紮間出的汗水已經冷卻,現在渾身冰冷,她拉了拉被子卻絲毫感覺不到溫暖。
沒想到重活一世,所經歷的事情還是這麼令她糟心。
現在不止是報仇無望,大阿哥救不出,就連她自己也自身難保。
看著窗外瓦藍的天空,李棠卿回顧著前世今生,眼中的迷霧久久沒能散去。
太子被廢,大阿哥被關進宗人府,短短的時間,京城的風向一變再變,就連橋頭草也嗅不出接下來的風會向哪邊刮,而就在李棠卿躲在大理寺的這段時間,京城又出了事。
裴謙元在他坦養傷的這段時間,雖然擔心著李棠卿,卻更加堅定了自己報仇的想法。
在發現李棠卿走水成了一顆棄子以後,他知道,報仇的事只能依靠他自己。
這一日,裴謙元跟著去玉泉山拉水的水車,悄悄的出了城,來到了鈴音閣中。
鈴音閣雖然不像以前他在的時候繁華,在浣楓的掌管下,一切還在僅僅有條的進行著。
天剛矇矇亮,鈴音閣還沒有開張,裴謙元身著一身太監服來到了鈴音閣的大門前。
上前敲了幾下門之後,大門緩緩的開啟。
浣楓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衫,緩緩的將門開啟。
細看之下,她身上的衣衫不似女兒家收著腰身,而是男子的服飾。
小腹微微隆起的她穿著的正是裴謙元留下的衣服。
裴謙元眯著眼看著面前未來得及梳妝的浣楓,視線從她蒼白的臉上,漸漸的落在她的小腹處。
浣楓見狀,捂著肚子,往後退了兩步,滿臉的驚恐。
“你懷孕了?”裴謙元問道,大步踏進門內,轉身將門關上。
緊閉的房門遮擋門外淡藍色的光亮。
“主子,我……”浣楓雙手呈保護狀,牢牢的護著五個月大的肚子。
裴謙元對浣楓的舉動恍若未聞,走到一張桌子旁邊,到了一杯隔夜的茶水。
“主子,茶冷了,浣楓給您重新沏一壺!”浣楓幾步走到裴謙元面前,帶著討好,小心翼翼的詢問。
“不必,”裴謙元回絕,半絲餘光都沒有給她,“孩子是誰的?”他冷冰冰的問道。
雖然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是,他現在需要一個肯定的回複。
“主子,我……”浣楓不願說出口,更不敢說出口。
“說!是誰的!”
一聲嚴厲的呵斥嚇得浣楓身子一抖,肚子裡的孩子不安的踢了兩下。
感受到腹中胎兒的動靜,浣楓紅了眼眶,拖著沉重的身子,“噗通”一聲跪在裴謙元面前。
“主子,不管孩子是誰的,等孩子生下來,絕對不會拖累您和姐姐!這個孩子,您就當他沒有父親好不好?浣楓只求您能讓浣楓生下他!主子,浣楓求您了!”哭訴聲在平日裡充滿歡呼聲的店中響起,帶著一個母親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