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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陳彥周手握著筷子,面色淡淡地,忽然不經意地開口:“我聽原律師說你選擇放過攬秋月,為什麼?”

陳彥周知道許浣予從來都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這次維權官司都是連鎖事件,按照她對其他三位的維權態度,不至於這麼輕飄飄地放過最先肇事者。

許浣予勺子舀了口湯,暖胃好喝得夜宵灌入胃裡,幸福感上升時,人就會變得很好說話。

她舒了口氣,說:“我跟攬秋月是在法院公證下和解的,也不存在說放過不放過吧,況且,她也因為自己犯的錯誤付出代價,我沒必要緊咬著不放。”

陳彥周低著頭:“我還聽說喬雅離開紙頁了,她定了明天去西藏的票,你要去看看嗎?”

一個人選擇辭職,不是繼續為了生活和理想奔波,轉而跑去了另外一座城市,就像是逃兵一般,繳械投降,躲避著一切。

而逼迫喬雅當逃兵的人,好像是許浣予。

這點誰都知道。

陳彥周臉上表情很淡,饒是兩人相識多年,親密多年??,許浣予一時間也有些猜不出他想表達出來的意思。

胃部傳來飽腹感,許浣予放下手中的碗筷,她臉色拉了下來,“你知道我很討厭她。”

你明明知道我最討厭的人就是她。

為什麼還要在我面前幫她說話。

雖然不至於有被背叛的感覺,但心底卻是有些抽絲剝繭的疼,好像曾經把自己放在百分百位置上的人,地位下降,變成了百分之七十五。

許浣予不喜歡這樣的陳彥周。

話音剛落,男人抬頭,那雙澄淨漆黑的眼睛坦然地和許浣予對視著,他說:“嗯,我知道。”

但是他不曾知道前因後果,也許女生之間的友情會來得很快,又壞得莫名,但總把情緒價值浪費在沒有意義的人身上,這不值得。

陳彥周沒有錯過許浣予那雙被刺痛的雙眼,他神色一頓,剛想開口卻被許浣予出聲打斷,她說:“你想知道我和喬雅的事情嗎?”

那一天晚上,陳彥周覺得她好像被皚皚白雪積壓的雪松,風一吹,雪花簌簌而下,堅韌又脆弱。

那股易碎的脆弱在嘴硬的小女生身上也異常貼合,陳彥周樂於見到她演戲似的賣慘,卻不曾想過,有種傷感真的會從心髒最底端透露出來的。

如果陳彥周知道那會是一段不堪的沉重回憶,那他說什麼也不會點頭示意傾聽。

讓傷痛從受害者口中說出,無疑又是一次加害。

2010年,雲城。

那年的夏好像比以往都來得要早,暑氣長存,也走得比往年都要慢。

過完一個暑假,所有人都玩心大發,哪怕開學一個多月都收不回那顆靜下的心。比起大家鬆散的態度,班上好像只有一個人顯得沉穩很多,像是被馴化過的兔子,表達不出任何的喜怒,乖乖巧巧地坐在自己位置上寫作業。

國慶七天過去,任課老師讓課代表把作業收一下。

噩耗一出,所有人開始緊張起來,當代學生放了假就像是脫韁野馬,哪還想得起來作業。

岑菲剛想叫上同桌去便利店,就聽見學委宣佈的這一噩耗。

她暴躁地踹了下桌凳,嘴裡罵罵咧咧的,像是發洩著最近心中的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