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漓掀開一看,裡面是牙刷、卸妝水和卸妝棉。
顯然也是剛送過來的。
晏斯時提了那袋子在手裡,另一隻手自然不過地牽住她的手,往樓梯走去。
她手裡捧著花,身上還穿著他的外套,就這樣亦步亦趨。
到了臥室裡,晏斯時走進浴室,將東西放在流理臺上。
夏漓脫掉西裝外套,放下那束花,走進浴室。
晏斯時已經擰開了水龍頭,拿手探著溫度,老式的熱水系統,要放一會兒才有熱水。
夏漓走到他身旁,先往鏡子裡看了一眼。
中途補過妝的緣故,此刻妝還沒花,只口紅褪了一半,微閃的眼影粉落了些在下睫毛的下方。
不知是不是隻有她這樣,總覺得帶妝一段時間,比剛上妝時更好看;鏡子裡看,也比手機自拍要好看。
她盯著鏡中,兩分自戀地欣賞了片刻,聽見身旁晏斯時說,“好了。”
她手指去接溫水,確覺得溫度剛剛好。
正要收手去拿化妝水,晏斯時忽然伸手,捉住了她的手指。
她心髒沒來由地一懸。
晏斯時緊跟著欺身一步,伸臂往她身側流理臺臺沿一撐,截住了她退後的去路。
他垂眼看著她,她往鏡子裡瞄一眼,確信他正在盯著她的唇,半花的口紅,似雨水打過的海棠紅。
他倏忽抬手,大拇指輕按了一下她的唇,隨即修長手指輕輕將她下巴一抬。
她忍不住眼睫輕顫,抬眼撞進他幽深的眼中。
那裡燃著一簇寂寂的火。
他低頭,覆上她的唇。
此刻,才覺自己屏息太久,幾欲窒息。
他手掌緊緊按著她的肩胛骨,她忍不住踮腳,雙臂越過他平直的肩膀,繞至後頸交纏。
空氣一再升溫。
不知過去多久,他們都有些缺氧。
晏斯時手指陷入她的發間,片刻,腦袋退開幾寸。
呼吸落在她的鼻尖,停頓一瞬。
往下,最後,那溫熱的唇,落在了她的鎖骨上。
她幾能感受到這落下的一吻,有種剋制已久之後,潰堤的隱隱激動。
然而,只這一瞬,晏斯時便退開了。
他伸臂拿了那瓶卸妝水,往她手裡一塞。
出聲時,音色喑啞:“你洗漱吧。”
隨即便轉身出去了。
若非面板白皙幾如冷玉輕雪,一但耳根泛紅便格外明顯,他說話時的表情。實際上完全還稱得上是冷靜。
浴室門闔上了。
夏漓傻傻地捏著那瓶卸妝水,心髒仍在劇烈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