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嶠安看著她,“想跟你道個歉。”
夏漓不明白這話從何說起。
宋嶠安苦笑,那兩分含混的話語讓人聽不出真正的情緒,“……我是到關鍵時候才發現,我這人挺慫的,我屁都不敢放一個……你男朋友不錯,他應該會好好珍惜你。祝你幸福。”
夏漓有幾分不悅。
她其實很少在這種人際交往的事情上較真,尤其都離職了。
她笑一笑,用幾分認真的語氣糾正:“他不是不錯,他是很好。謝謝你的祝福,我想我會的。”
此時,夏漓注意到路邊有車停靠,打起了雙閃燈。
她已經能一眼識別晏斯時的車,就對宋嶠安笑說:“我男朋友來接我了,我先走了。”
宋嶠安沒說什麼,點了點頭,抬頭望車子那兒看了一眼。
夏漓走過去拉開車門,上了車。
待駛離了店門口,晏斯時看她,平靜問道:“剛剛在聊什麼?”
夏漓就勢跟晏斯時吐槽,“莫名其妙跟我道歉。說他自己很慫,關鍵時刻不敢出聲什麼的。說得好像是因為他慫,才讓你撿漏了一樣。”
晏斯時沉吟,“我想,他要道歉的不是這件事。”
夏漓立即轉頭看他。
晏斯時將去年春天,她跨部門團建那回,在洗手間裡發生的事簡單複述一遍。
夏漓聽得睜大眼睛。
她從未見過晏斯時跟人起爭執,但她知道這就是晏斯時的性格:換成別的人,比如他認識的陶詩悅或者林清曉,那樣被人言語侮辱,他也一定這麼做。
她腦補了一下,非常遺憾當時自己沒在場。
他冷冰冰將人腦袋按進水盆裡的場景,想想應該蠻帶感的。
“……我都不知道發生過這種事,難怪後來宋嶠安對我態度就變了。”夏漓說。
晏斯時說:“他比我以為的好幾分,至少他還記得跟你道歉。”
“他曾經也算是你的情敵,你幫他說話。”夏漓笑。
“情敵與否,都要公正評價。”
夏漓剛想稱贊晏斯時大度,他又淡淡地說:“當然,還好他以後都不會再有機會跟你吃飯了。”
夏漓笑出聲。
她好喜歡他若無其事吃醋的樣子。
車直接開到晏斯時的公寓。
夏漓進門以後,看見書房門開著,裡面比平日裡顯得淩亂幾分,桌上桌下堆了好幾摞書本、雜志和列印的資料。
晏斯時解釋說,在整理一些技術資料,剛剛臨時出門去接她,還沒來得及收拾。
他讓她先自己玩一會兒,或者先去洗澡,他可能要繼續做一點整理的收尾工作。